“还好”，她撑着脑袋盯着江渊，“只是生病而已。”

在柳明歌看来，每个人都会生病，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么突然。

江渊从入冬以来在各个方面都很谨慎。结果前一天还是好好的，到了晚上就病了。

“这大半年来都好好的，这次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以前……都是这样吗？”

“嗯。”

“没事，以后不会了”，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以后有我看着你，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刚从病中熬过来的江渊被她逗笑了，“好，那你要一直看着我。”

原本说好的，过了年，就一起出京走走。

江渊这一病，就病到了三月，刚开始还好多了，结果这天气阴晴不定，病情也跟着反反复复，原先的计划就都推迟了。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到药庄了，我应该也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医。”

他们原先的计划，就是先到药庄。之后就一路向西北，到珂兰。

“到药庄还是可以的，见我师父就算了吧，他老人家怕是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少爷，少爷！有信！袁公子来信了！”南屿跑了进来。

“师兄来信了？”

平时师兄都不会和他联系，这次是怎么了？

江渊拿过信打开，细细读了起来。

柳明歌看他渐渐皱起了眉头，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

“师兄四处游历，到了临州。”江渊合起了信，“师兄说，临州发洪水了。”

临州？在南浔一带。洪水？

柳明歌听到这里，难免不会想到三年后的那场洪水。

“临州两年前就发生过一场大洪水。朝廷拨款赈灾，建水坝。这次的洪水，是水坝的问题。”

见柳明歌疑惑，江渊便向她简短说了信里的内容。

“临州刺史贪污了赈灾款，随便建了一个水坝便交差。一年前水坝被冲倒，这个事情才被发现，预清郡郡守想要上报，但临州官官相护，没有办法。”

“半个月前，临州连下了几场暴雨，水坝又被冲垮，这次的洪水比之前还严重，但临州刺史为了不让人发现之前的事，封了消息。”

“其他人没有想过来京都上报吗？”

“他们有派人来过，不过那些人刚到京中就没有了消息。而且，临州刺史，是大皇子侧妃的父亲。”

“这事，大皇子也有参与？”

“这个不清楚。”

“那师兄现在怎么样？”

“师兄现在在预清郡救治灾民。他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事上报到皇上那里。”

江渊思索片刻，“我去趟姑姑那里。”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太尉府，江渊单独去见了章霖。

章霖听完他的来意，没有说话。

“姑父，这件事”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吧。”

“姑父，这事，是不是很难办？”

“也没有。”章霖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只是怕这事会遭小人利用。”

江渊不太明白章霖的意思。

“你不关心朝中的事，所以不太清楚。皇上还没有立太子。朝中众人也不停猜测。”

“大皇子的母妃侍奉圣上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大皇子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从小疼爱有加。二皇子是嫡子，不过先皇后去得早，虽然从小聪慧，近两年办事也颇得圣上喜爱，但这个不争不抢的性子……”章霖叹了口气。

“四皇子的母妃吴贵妃，是吴将军的妹妹，如今也正得宠。很多人都觉得，四皇子会是这太子之位的最终人选。”

今天章霖和江渊说了很多平时从来不会提起的话。

“近几年，大皇子党势力渐大，和吴将军四皇子一党相护牵制。而这件事，必定会牵扯上大皇子，如果这时候有心人插上一脚，大皇子这身份”章霖摇了摇头，“到时候京中变数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