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真的不和我们过完年再回去?”
袁陵游已经背上行囊准备出发了。
“行了,不用送我了。以前,你一个人确实会让人不放心,但现在你已经成家了,我们也安心了很多。”
以前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分药草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但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当初他离开药庄的面容。
就算内心再不舍,也不会表现出来,只会一直盯着你看。
“你要是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带着明歌来找我们,你也有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好,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去找你。”
袁陵游潇洒地离开了京都,柳明歌已经对前世那些故事没有了兴趣。
重新来了一次,这就是新的故事,她有不一样的旅途,其他人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过,就前世而言,她认识的人里,好像就她混得最惨。
想到这里,手中的瓜子也变了味。
还行吧,我好像就是英年早逝而已。不对,这个词好像更适合江渊。
看着正在忙碌的某人,她突然觉得,前世真的很不美好。
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因为落水一次就死了呢?
江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冬装就往身上套。
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直觉自己这次可能要生病了。
今天冬天,父亲和哥哥应该又是不回来。
往常过年只有他一个,今年还多了一个柳明歌。
“江渊,我们今年过年去我家好不好?”
“也好,反正就我们几个。”
柳家当然是很欢迎他们的。
以往都是在国公府,只有江渊一个人过年,有几次也会去姑姑那里,但毕竟也不是自己家。
只是没想到,初六时,江渊却病了。
早就有预感,也小心着,但身体还是太弱了。
那天夜里,柳明歌是被身边的人吵醒的。
江渊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不停流汗,她一摸。
“怎么这么烫!流霜!南临!”
南临进来,看到江渊的样子,急忙叫人去请袁御医。又端来冷水给他降温,打开窗户通风。十分冷静,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袁御医来了,给江渊看过之后,开了个药方。
“这个药方是我按照之前的改的,加了几味药,你们先抓来给他服下,等烧退了,就吃之前兄长开的那个药方慢慢养着。”
看柳明歌还是很担心,他出声安慰道:“没事的,等烧退了就好。不过这些日子还是要注意些,不要再受寒了。”
“好的,谢谢袁御医,劳烦你这么晚跑一趟。”
他摆了摆手,“唉,算起来我也是这小子的师叔。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江渊服下药,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了。
他迷迷糊糊得睁开眼,动了动手指,感觉好像握着什么。
侧头一看,就看到了柳明歌趴在床边正在睡觉,而她的手也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江渊不敢把手抽出来,怕打扰到她。
他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昨天自己一定吓着她了吧。
已经好久没有感受生病了,只是短短半年没有生病,他居然就以为自己和常人一样了。
他自嘲地笑了声,闭上了眼。
果然,病秧子还是病秧子,改不了的,现在他还成了亲,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真的就是祸祸人家姑娘。
想着有些郁结,一口气憋在身体里,忍不住咳了两声,结果就把人吵醒了。
“抱歉,是我吵醒了你。”
柳明歌伸了个懒腰,有些懵得看着床上那个正在说话的人。
呆了一会才恢复意识,急忙去探江渊的额头,还好,已经不烧了。
“昨天吓着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