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晚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她看见韩少蕴倒在一片鲜红的血海中，身上、脸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在他旁边站着几个人，手持长枪，猛地朝他扎去。

鲜血迸溅，他睁着血红的双眼，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叫她快逃，快逃……

她想去救他，可双腿如灌了铅，怎么都动不了。

无力，绝望，悲痛……像汹涌的潮水涌来，瞬间淹没了她，遁入黑暗。

醒过来的杨小晚大口喘着气，视线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唯有鼻间的药味唤回她的记忆。

她在林府，在有韩少蕴的房间里。

这样的意识灌入大脑，她稍稍舒了口气，身形一动，忽然痛得顿住了。

因为她是趴在床边睡的，这个姿势维持了太久，四肢都已麻痹，就像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身上一般。

静待了好久才缓过来，杨小晚摸索到韩少蕴的手，已经热了许多。

大抵是因为过于担心他，才会做出那样的梦，幸好，现实里的他没事。

杨小晚打开门，屋外有一个丫鬟在守着，看见她，欠身道：“夫人醒了，可要用晚膳？”

她肚子确实饿了，便点了头。

“那夫人稍待片刻，奴婢去摆饭，待会儿过来叫夫人。”

丫鬟正要走，杨小晚叫住她：“等一下，先帮我把屋里的灯点了。”

烛火窜起的瞬间，室内一片暖黄色的光，杨小晚走到床边看韩少蕴，也不知是不是暖光的作用，他的气色好看了不少。

不过他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