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神情明显愣了一下。

杨小晚解释道：“要是当初没有你照顾大枣，或许我就遇不到它了。”

少年往杨小晚的双手看去，不长的指头纤细而白嫩，被其主人呵护得很好，不该为了他承受这风雪的摧残。

“这不合规矩。”他摇头。

如果他说不用了，杨小晚或许会作罢，但他这样说，就令她觉得很矫情。

什么规矩比身体更重要？

她把手套往少年曲着的手臂那里一塞，“就当我好人做到底吧。”

少年把棉手套拿下来，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余温，背面绣着两只小白兔，又黑又圆的眼睛瞪着他，甚是可爱。

许是因为手套的温度太过暖和，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多谢。”

杨小晚把双手塞进上衣的兜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巷口，拐角处就是少年的摊子，木板和支架被掀翻，东西散落在地上，有几支被踩进雪地里，到处都是污黑的脚印。

他是临时摆的摊，不懂孝敬土地爷的规矩，所以才会被那群地头蛇围打，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给。

少年蹲下去收拾东西，用手指把陷进雪块里的木质品挖出来，东西多数是木簪，也有小动物。

每次手指碰到雪块，都像是被刀划过一般，可他既不哀伤也不怨怼，只是平静地拾捡着。

大枣很有灵性地用嘴帮他捡，放到他手里。

杨小晚袖手旁观，直到一人一狗收拾完，才看到木板上的一把小刀，是用来雕刻的。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

许是因为少年跟大枣的那层关系，杨小晚有些不忍，“你手都冻成这样了，还刻得了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