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柏舟?”白式微对这个名字倒是很惊讶,因为在她看来,云柏舟和慕容清并没有利害关系,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就连宁先生的嫌疑都比云柏舟大多了。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尹朝烟坐到梳妆台前扯了一块布熟练地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一边说:“你以为宁先生和云柏舟为什么要为了开阳码头这块并不起眼的地盘争得头破血流?”
白式微确实也觉得其中有诸多猫腻,可是她打探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她不禁问道:“为什么?”
尹朝烟用嘴巴协助另一只手拴紧布条,然后说道:“开阳码头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只要拿下了开阳码头,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大股东,那个人就是幽都的国师支离!”
“支离?”这一下白式微着实没有想到,她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个人,据说六年前就是他带兵与窦将军决战,在这六年里他在一直主张攻打七都城,现在居然会与云柏舟合作投资建设开阳码头,让人匪夷所思:“这和支离有什么关系?玄晖侯会让他在开阳城插一脚吗?”
“玄晖侯当然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到这个消息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支离可以说是整个幽都城的核心人物,幽都王的权利都敌不上支离,那里的百姓们对他是言听计从,你说有这样的人从云柏舟的身后推波助澜,他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云柏舟的野心可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大。”
“人心不足蛇吞象,支离肯帮他,野心不比他小,他被人当成了棋子都不知道,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得很惨。”白式微一眼就看穿了支离只是想利用云柏舟来得到七都城。
尹朝烟嘴角扬了扬,脸上并不在意:“他们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到最后,要看谁出手快了。”
“可是这,和清王爷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天枢成和玉衡城的那场瘟疫吗?”
“当然记得,瘟疫就是蛮族人散布到城中的。”
尹朝烟拿了一把梳子梳理头发:“都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慕容清是七都城名望最高,百姓最爱戴的人,要是他死了,七都城就会变成一盘散沙,陷入黑暗之中。一个城,如果百姓不合心,便不攻自破了。上一次,蛮族人的目标就是慕容清,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他福大命大,不仅逃过了这一劫,而且适得其反,使得百姓们更加爱戴他,更加团结。所以,不难猜测,支离给云柏舟的条件就是,慕容清一家的命。”
“你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白式微心存疑虑:“你们是敌对,你当然说是他杀的,好让我去找他的麻烦,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在七都城,证据比谎言还要不可信,我想要你去找他的麻烦这一点你没有说错,但是我相信你也不傻,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可以亲自去查证。”
白式微没有听到她的心跳加速:“你不应该让翦秋去抓我的。”
如果自己没有被抓,慕容清和虞定眉根本就不会死。
尹朝烟没有丝毫愧疚:“你不应该破坏我们的生意。这每件事,有因必有果,并不会全部都按照我们所想的进行,当初一定有人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插手,现在你得到的结果,你觉得值吗?”
白式微也不知道值还是不值?但是她很清楚,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同样有人处心积虑要杀慕容清。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放了翦秋?”尹朝烟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向身后的白式微,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等她转过身出去追寻的时候,白式微已经不见了。
天枢院
“诀雪呢?”白式微回来并没有在房间看到慕容诀雪,于是跑到大堂里问守夜的沈沧漩。
自从天枢院的惨案发生以后,沈沧漩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天,整个慕容府的主人就剩下了慕容诀雪一个人,她是个女儿家,又什么都不懂,所以大事小事都落在了沈沧漩的身上。
他此刻跪在灵堂前,昏昏欲睡,听到白式微的声音,看到白式微的面容,精气神又回归了体内,他揉了揉眼睛说:“她不是在楼上睡觉吗?”
“没有,楼上一个人都没有。”
沈沧漩站起身来:“不会啊,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自从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两人都紧张起来,就怕慕容诀雪再遇到行刺的黑衣人。
“我去找找她。”白式微往外走。
“哎,式微,你去哪儿找她呀,我陪你去。”沈沧漩正要追上去,刚站起来结果腿一麻又跪了下去。
“就只有冰窖没有找过了,你不用和我来,你也歇会儿吧。”白式微说完之后就朝着冰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