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百里子画,突然觉得这个年轻的男人一路上还挺乖觉的,欺负一下应该没有关系。想着,小土匪便鼓起勇力抬起脚来朝百里子画的臀部踢了过去。
百里子画眉头微皱。
听风辨器对于百里子画来说自然不在话下,正准备回身给蹬鼻子上脸的小土匪一个教训,没想到尉迟风却比她还要快上一步,闪电般地出了手,一下子就上前抓住了小土匪的脚脖子,“咔嚓”一声扭断。
小土匪顿时觉得自己的脚踝像是被一个铁钳子狠狠夹住一样,钻心地疼痛,像是要断了似的,一屁股重重地坐倒在地。他唯一能坚持住的,也就是死死咬住嘴唇不叫唤罢了。
百里子画趁机狠狠踹了小土匪几脚。
刀疤男闻声赶过来查看,虎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子画抢先告状道,“他要踢我屁股!”
话音刚落,她马上就收获了尉迟风的几枚嫌弃眼神,似乎在无声地骂她粗俗。
百里子画微微抬着下巴,不以为然。
刀疤男直接一巴掌地甩在小土匪脸上,瞪圆眼睛斥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这两个人可是拿来换钱了,踢坏了你赔老子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到前面去,换个人来看住他们!”
小土匪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艰难地起身,一瘸一拐地“滚”到前面去了。
一连翻了两座山头,尉迟风表面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异样,而百里子画精神上吃得消,身体上却是吃不消了,一屁股赖在地上,怎么叫也不起来。
她不由得在心底埋怨这波土匪把窝建那么远做什么,而且天天打家劫舍,怎么连辆马车都没有,简直白做土匪好多年!
刀疤男见状只得一边骂百里子画身娇肉贵,要是换不了好价钱一定宰了她,一边给她解了绳子叫人来背她。
百里子画也没有矫情地推辞,毕竟有人背着总比自己走路要好。
谁知尉迟风竟然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后,道,“不用找人来背她。”
“什么?不找人来背你背我啊!反正老子走不动了!”百里子画气得直瞪眼,靠,她都快累死了,他还在这里落井下石,还是不是人!
“我背你。”低沉磁性的声音。
“你说什么?”百里子画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尉迟风竟然会这么体贴?
“不要就算了。”
尉迟风的话音刚落,百里子画便迫不及待地扑上了他结实的背部,幸亏他功力深厚,才没有被她“如狼似虎”地扑倒在地,要不然非吃一嘴泥巴不可。
“尉迟风你真好!”百里子画舒服地趴在他背上,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嘿嘿一笑,低声在他耳边小声道,“说真的,等我死后一定立你做太子。”
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莫名挑起心间一片酥麻。
尉迟风面无表情,沉声道,“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靠这么近,她是什么意思?
“你怕痒啊,我偏说。”百里子画不怕死地又凑近他的耳边,还故意吹了一口气。
尉迟风浑身微微一震,“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百里子画立马乖乖闭嘴。
又走过长长的一段路,终于到达了所谓的“土匪窝”。百里子画以为他们的大本营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建立在穷山恶水之中,极为险峻的山岭之上,形成一个山寨。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是一个安静美丽但却与世隔绝的小村子,四周都种满了庄稼,一片绿油油的,生机盎然。夕阳西下,一排排低矮的木屋,炊烟袅袅,带着几分温暖的气息。
土匪们一进村子,便有温和的妇人和活泼的孩子们迎了上来问长问短,此时的他们脸上都洋溢温暖的笑,就连凶恶的刀疤男也不自觉地透出几分温柔。
百里子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他们曾经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种种原因,不得已走上了土匪的道路,但在此时,他们却是最普通的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相对来说,对付他们,招安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