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的如何了?”李道一坐在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回来的朱俊才躬身说道:“禀公子,一切如常。”
李道一道:“你全都看过一遍了?”
朱俊才道:“是,属下已经在赵于凌的府邸中查过好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们也是真心想和公子你冰释前嫌。”
李道一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你下去吧。”
“是。”朱俊才缓缓后退,一直退到门槛处,他才转身离去。
来到屋外,他伸手摸了摸胸口,一坨一坨的,硬邦邦的。
他面带喜色,去一趟,不但把事情圆圆满满的办好了,还能赚上一百两银子,着实是件好差事。
至于刚才所说的话,可不算是撒谎,他虽然没有真的将府邸查看一遍,但回屋睡觉的时候,沿途都曾看过,确实是没有半点异样,而且那个叫小翠的侍女……啧啧啧………
朱俊才舔了舔嘴唇,接着抬头看了看,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这里。
眼下距离傍晚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去休息会儿了。
只要不离开村子就行,一有什么动静,也能很快得知。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李道一看着大开的大门,朝一旁出声问道。
白貂不知从何地钻出,懒洋洋的道:“有真有假,没有异样是真,查探是假,不过是去了厨房一圈,之后人家用银子和女子,他就被迷住了眼。”
李道一笑了笑,“那你又觉得有没有异样?”
白貂道:“没有,里里外外我都看过,就连他们交谈,我也在一旁听着,确实正常。”
李道一嗯了声,“那看来我也得去赴约了。”
昨晚半夜三更的时候,他曾去了罗刹盟一趟,询问过燕义,确实有这件事。
而燕义也愿意赏个面子。
如此一来,李道一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赵家处于罗刹盟的地盘,还敢对燕义动手?
人家现在可是罗刹盟的镇盟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动了燕义,和动了无川没什么区别。
这时,白貂出声说道:“印飞阳离开了罗刹盟,似是打算去别的地方。”
李道一道:“为何?”
白貂半点不在意的道:“当然是这里找不到人,得换个地方重新找,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道一道:“那单辽是什么反应?”
白貂道:“还能是什么反应,继续在罗刹盟带着,罗刹盟不放人,他也走不掉,单家的人也进不去。不过那个燕义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必然就不会再逼单辽,而且还巴不得单辽守口如瓶,一直等你将那封印之地告诉他,之后才会放了单辽,但也有可能杀人灭口。”
“不过呢?”白貂话头一转,“你知道个狗屁的封印之地,你距离那地方,看似很近,实则远得很。”
李道一耸耸肩,“所以我说,用不着高兴的太早,一张龙皮和四张龙皮没有任何区别。”
白貂道:“哼,我看你是忘了本大爷厉害,我说了,那张龙皮我一定能给你找到。”
李道一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白貂翻了个白眼,倏忽间就不见了踪影。
————
那个名为郎学义的家伙并没有失信。
到了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之际,还真带着八抬大轿来了,人数还不少。
李道一站在门口,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这一幕。
阵仗还是有些大了,要是知道会来这么多人,就一个人悄悄过去算了。
大张旗鼓的引人注目,终究不是好事。
此刻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孙成和朱俊才,两者早早的就在此等候,看样子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郎学义道:“燕公子,请吧。”
李道一点点头,直接上轿。
都到了这个时候,也用不着如女子般扭扭捏捏,果断点比较好。
只是坐进轿子后,他没来由的说道:“你们两个不必跟着,我去去就回。”
孙成神色一滞。
朱俊才则连忙上前说道:“公子,那地方我之前去过,还算熟悉,而且公子孤身一人,总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应才是,端茶送水这种事,终究不能让公子亲力亲为。”
李道一闻言,顿时笑了笑,将窗帘放下,说道:“既然你想跟着去,那就去吧。孙成,你留下看着村子,不必一起跟着,我还没那么娇贵。”
“是。”
一声答应,两种情绪。
朱俊才眉飞色舞,脚步轻快。
孙成满脸失望,总觉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个朱俊才,怎么就那么受宠呢?
难道说,这个世道真的就只喜欢话说的好听的人,而不喜欢干实事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除了找寻李道一之外,好像也没有再做过别的事情。
至于找李道一这种事,朱俊才也没少干。
唉!
叹息一声,孙成目送着轿子远去。
只等人尽数消失不见后,一名愤懑的手下上前低声说道:“老大,燕公子也不知道怎么想,居然那么喜欢朱俊才,该不会是他们两个………”
“闭嘴,你他娘的少满脑子都是那等下流念头。”孙成不喜的说道。
手下人道:“老大,真不是我多想,而是那朱俊才要什么没什么,就会溜须拍马,燕公子怎会如此器重他,我等想不通。”
“想不通就慢慢想。”孙成话说出口,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便道:“阿谀奉承的话,虽然没什么用,但听起来好听,舒服;真话虽然有用,但是刺耳,很容易遭人记恨。”
“你们想想看,说几句好话就能得到器重,那你是要阿谀奉承,还是要实话实说?燕公子终究是年轻人,同样喜欢听好话,你要是整天在他面前说长说短的,别说被器重,能活着就不错了。”
“再不济你看看那个赵于凌,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动辄就要抄家灭门,何等嚣张,但你敢劝嘛,一个搞不好,这等祸事,就得落到你自个头上了,所以是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说到最后,孙成微微摇头,罕见的出现了书生怀才不遇的感觉。
手下人一听,道;“那就任由朱俊才如此?老大,我们这等关系,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家伙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和他的关系如此差,他要是得势,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孙成道:“这我当然知晓,但你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也要让我去阿谀奉承?”
手下人道:“我觉得倒是不必如此,用点手段把他弄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