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刺客(1 / 2)

任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薄唇紧抿,道:“看起来太皇太妃说得一点儿不错,公主你实在是应该给教养嬷嬷好好管教管教,当真是被陛下给宠坏了。”

拓跋祜冷笑一声,道:“任大人,什么时候皇家的事情轮到任大人说三道四了?是不是本公主敬你一声师兄,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的兄长了?!”

“祜儿!”暗影蹙眉。

“怎么了?”拓跋祜回头止住了暗影的话头,复又盯着任义,沉声道:“他不是让我有个公主的样子吗?我看他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我太没有公主的样子,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倒蹬鼻子上脸了。”

任义心里又羞又恼,脸上一片涨红,一撩衣裙跪地道:“公主教训的是,是下官逾越了。”

拓跋祜斜睨了任义一眼,也不搭理他。拓跋祜转头走到淇奥身侧,伸手封住了淇奥胳膊上的经脉,一边小心地摘除手铐,一边问道:“暗影,前面是弄完了?”

“弄完了,刚才左将军来了一趟,我看你们这边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没让他久等,他明天再过来。”暗影答道。

“倒是忘了还有左将军的事情,明日给他赔礼。”拓跋祜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迅速地拆除了右手的手铐,伸手接过暗影递过来的伤药,又问:“杨永清呢?”

“回府了。”

拓跋祜点头,又问:“你对那个刘幄诗怎么看?”

“我今天稍微了解了一下,他来京城府衙两年有余,关申楠在任的时候一直受到排挤,可用。”暗影答道。

拓跋祜将右手包扎好,又快速地取下左边的手铐,拿过伤药撒上,又道:“你为什么觉得他可用?他来府衙两年竟然还难以融入,这也不太正常吧?”

“这京城府衙之中大体分为三派,像刘幄诗这样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都是贫寒出身,无依无靠,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但是很难成为主流。”

“那是自然,掌权的自然都是关申楠的亲信。”

暗影点头,道:“关申楠身居京城府尹多年,在府衙之中有自己的势力。另外还有一拨人,有些是权贵子弟,寻个闲职,还有一些是各派的耳目,也是想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关申楠也基本都给架空了。”

“哦?”拓跋祜把左手也包扎好,站起身看向暗影道,“你怎么知道这刘幄诗不是皇兄的人?”

“陛下”暗影点头,道:“他今日这么积极,也有可能,我明天去查查。”暗影看向拓跋祜,犹豫地开口,道:“不过祜儿,陛下的人也不行吗?”

拓跋祜扬眉,道:“我大了,不想什么事情都被人管着。”

暗影了然地苦笑一下,道:“我懂了。”

“你要回宫吗?”

“嗯,你不用担心,侍卫都给你留下了。”

“我不担心,明日带着杨永清一块儿来吧。明日我第一天上岗,有你们在,省得我闹出什么事情。”拓跋祜眨巴着眼睛道。

“公主不用自谦了,您可是从襁褓里就上朝的,连国事都知道如何处理,一个京城有什么难的?”暗影笑道。

拓跋祜微一躬身,道:“暗影大人谬赞了。”

“不敢不敢。”暗影也装出一副朝廷大臣们的寒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笑,暗影道:“你也别太辛苦了,淇奥吉人自有天相。”暗影转身看了看仍在地上跪着的任义,思忖片刻,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出了房门。

暗影推门而出,在房外的医官借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拓跋祜的笑容随着暗影的消失的背影也逐渐落下,抬眼扫了几个小脑袋,冷声道:“若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脑袋,本公主可以帮你们管一管。”

屋外的医官一听,直觉得脖子一阵发凉,赶紧缩回了脑袋,把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生怕里面的人冲出来扭下他们的头。

拓跋祜冷哼一声,转身收拾起散落的药物和用具。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才从火炉上盛了一小碗茶,端坐在案几前,缓缓开口道:“师兄心里可委屈?”

任义不抬头,撑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腿,转了个方向,冲着拓跋祜出声的方向,答道:“公主教训的是,下官不委屈。”

拓跋祜轻笑一声道:“那师兄就是心里有气了。”

“下官不敢。”

拓跋祜抬眼看他,唇角一勾:“你为什么不敢?若是暗影就不会这么回我。”

“下官不如暗影大人会讨公主欢心。”

“你是越来越像赵大人了。”拓跋祜听着甚是耳熟的话笑道。

任义没有接话,拓跋祜也没有接着说,房间中只能听到拓跋祜一口一口吞咽着茶水的声音和火炉中噗噗的火焰声音。

半响,拓跋祜起身,走到任义身边,伸手扶任义。任义往旁一躲,道:“罪臣不敢。”

拓跋祜轻叹一声,收回手,道:“你起来吧。”

任义一稽首,道:“谢公主。”这才扶着地,撑着自己发麻的双腿站起身,又一躬身,道:“下官告退。”说着缓慢地往后退,便要退出房门。

拓跋祜看着任义始终垂着头,都不看自己一眼,突然道:“你是不是特别瞧不上我?”

任义脚步一顿,站定,苦笑一下道:“怎么会,公主贵为公主,下官怎么敢?”

拓跋祜眉头轻皱,道:“任义,你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任义没有答话。

拓跋祜冷哼一声道:“罢了!你走吧!”拓跋祜转身便往淇奥的床榻走去。

“我说的是真的。”任义道,“公主身份高贵,医术和武功都高强,如神人一般,我从不敢小视公主。”

“是吗?也许吧”拓跋祜转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是你对我的行事做派。”

任义沉吟半响,道:“不敢苟同。”

“那母后呢?你对母后是不是也很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