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祜见拓跋仁恭要把自己也拽倒,伸手便推在拓跋仁恭的胸口,另一只手格下拓跋仁恭的手。拓跋祜提了口气,向后一跃,稳稳地立在地上,蹙着眉头,斜睨着他。
拓跋仁恭哎呦了一声倒在地上,转头见拓跋祜满面冰霜地瞅着自己,赶忙站起身,拉起拓跋祜的手,左看右瞧,担忧地问道:“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分明是你摔倒了。”
“哈,对,也对。”拓跋仁恭扶着地自己站起身,眼睛仍是黏在拓跋祜身上,打量着拓跋祜,道:“小公主,你这又是怎么了?谁又招惹我们小公主不高兴了?”
拓跋祜眉头一拧,猛地一推拓跋仁恭,险些又把人给推倒,道:“别跟我说什么小字!听着就烦!”
拓跋仁恭往后退了几步,仍是不知道拓跋祜这是在气什么,举着手做投降状,安抚着拓跋祜的情绪,道:“好,好,王兄不说了。祜儿,到底是谁招惹你了?王兄给你出气。”
“真的?”拓跋祜眼睛一亮,旋即有些怀疑,道,“你真的能给我出气?”拓跋仁恭自己在宫里身份都尴尬得很,还能给她出什么气啊。转念一想,拓跋祜又是一喜,道:“正好,你去跟皇兄说,皇兄素来敬你是兄长,你说的他肯定听!”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拓跋仁恭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拓跋祜推到了陷阱之中。
拓跋祜看着拓跋仁恭一副茫然不知的纯真样子,心里的火气降了降,双手背着拉住拓跋仁恭的胳膊,道:“走走走,边走边说。”
拓跋仁恭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抽出手搂住拓跋祜,道:“知道了,别走那么急,一会儿又摔着了。”
“知道了,王兄”拓跋祜甜甜一笑——恶魔的假面。
拓跋祜一路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拓跋仁恭讲了一遍,拓跋仁恭听了也面露退意,道:“祜儿,这事情咱们也不清楚,还是不好插手吧。”
“我跟你说!真的,淇奥不可能杀人的,他,他身子和杨永清有一拼,怎么可能杀人呢?再说,我不是说了,我一直和他在一起的,绝对不会是他!就是关申楠,他不过是找我的麻烦而已。”拓跋祜解释道。
拓跋仁恭有些犹豫。
“王兄!你帮不帮我吧!”拓跋祜双手抱胸瞪着拓跋仁恭,沉了脸色,道:“王兄你之前可是发过誓的,永远都听我的!”
拓跋仁恭看了看拓跋祜,微微叹气,道:“好吧,我帮你和陛下说一说,但是至于他听不听我可就管不了了。”
拓跋祜一下子多云转睛,笑道:“我就知道,王兄从来都是听话的。”
拓跋仁恭揉了揉拓跋祜的脑袋,道:“就你的那些手段,难道还有人敢不听你的吗?”
拓跋仁恭说着,眼中渐渐浮起一层苦涩。想当年拓跋祜还小的时候,无意之中知道了她父母双亲都是被自己的母妃害死的时候,自己还真的是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幸而拓跋仁美劝解她,说父皇不仅是她的父皇,也是自己的,这才渐渐好转了些。不过也可能是孩子大了,将那恨意藏在心里了也未可知。
拓跋仁恭望着拓跋祜,她正满面春光,嘴巴一张一合地和自己说着什么,拓跋仁恭又觉得对她不起,若不是自己的母妃,她本该会在父皇母后的面前这般嬉闹。这可能就是报应吧,如若不是母妃作孽,自己也不会整日对着个身份成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痛下毒手的晓月。
拓跋祜察觉到拓跋仁恭的心不在焉,蹙眉道:“王兄!你是不是仍是不信我,想着一会儿逃跑啊?”
“嗯?”拓跋仁恭这才回过神,微微一笑道,“不会,我正想着如何劝说陛下才好。如今陛下也是独当一面的了,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尽听的,总要好好劝说才是。”
拓跋祜一听,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唇角一勾,道:“不愧是我的好王兄。”
两人说着便到了乾清宫,拓跋仁美一听拓跋祜又来了,便想挡在外面不见,但又听拓跋仁恭也一道来了,只好把两人叫了进来。
拓跋仁美皱着眉头盯着拓跋祜,道:“让你不要闹了,你还不听话是不是?连王兄都找来了!”
“我可没有找。是正巧碰上的,天意,天意。”拓跋祜指着天花板,摇头晃脑道。
拓跋仁美无语地喷出一口气,转眼看向拓跋仁恭,道:“王兄,你不要总这么惯着她,都快没个样子了。你也不用劝我了,这丫头没个正事,还想着插手朝中之事呢。”
拓跋仁恭抿嘴一笑,躬身抬手,道:“刚才祜儿也和我说了她与关大人的过节,这关大人之前被安公子教唆着去升平楼找茬,如今又这样抓人,确实有些可疑了。祜儿说,她们是让关大人先行审问过的,没什么事情,结果又这样抓人。”
“升平楼?”拓跋仁美在奏折之中看到过,蹙眉道,“拓跋祜你个公主整日到那种地方做什么?”
“不过就是随便玩玩儿而已,他安高儒能去,我又有什么不行?”
“你说关申楠与你不对付,所以抓的那人是什么人?”
“就是升平楼一个小倌,关申楠分明知道他是我的人,还这样抓人,可不就是想借他打我的脸嘛?”
“拓跋祜!”拓跋仁美一掌拍在案几上,道:“你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你和个青楼的小倌混到一起你还很骄傲是不是?!”
拓跋祜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看着拓跋仁美,道:“那,那又怎么了?我,我就是觉得他挺好的,所以,所以一起玩儿的。”
“你!”拓跋仁美觉得自己脑仁儿直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这事儿都谁知道?”
“嗯暗影、任义、杨永清、关申楠还有安高儒,这人还跟我抢过淇奥呢。就是因为他没抢到,这才叫了关申楠来报复。”拓跋祜说着又是一声冷哼。
拓跋仁美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拓跋祜给生生气死,扶着脑袋,磨着牙道:“你,你们,真是好样的。来人!”
立刻有几个内侍小跑进来,弓着身子等着拓跋仁美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