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姨缠上了沈阑,经常死皮赖脸要搬来和沈阑一起住,说辞是怕沈阑再喝酒出什么意外。
多亏沈阑钢筋般的毅力,死死顶住敏姨迅猛激烈的攻势,要不然学校估计又会冒出什么炸雷的新闻。
时钟指向九点,沈阑还在床上流着口水,房门猛地被敲得“哐哐”响。
“阑阑,起床了!”
“卧槽,我居然梦到了敏姨!”沈阑吓得从床上扑闪起来,“吸溜”一声用手背擦掉流到耳朵边的口水。“尼玛,竟然要给我检查身体,卧槽!”
“阑阑,起床了!”
“卧槽,居然真来了。”沈阑还以为自己在梦里醒不过来了,听到门外柔媚不失响亮的呼喊差点儿一泡夜尿喷出来,紧紧捂着档口冲到厕所。
“你干嘛!”沈阑露出一条门缝问道,这一看发现外面不止敏姨一个,樊明川、史小可、汪健明还有蒋铭和黄伟几个同学,不过看脸色似乎都憋了一坨大便,而且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根又黑又长的棒子。
“你们要干嘛!”
敏姨举起两只手,左边是那根又黑又长的棒子,右手,右手,居然……居然是特么一条又细又长的尼龙丝。
对面的门“吱呀”打开了,一个小男孩儿背着书包走了出来,后面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妈妈。
那妇女一开门看见门口围着一大帮手里拿着又黑又长家伙小伙子,吓得蹦起老高。
“妈妈,你看,‘强人锁难(男)’,不对应该是‘左右为难(男)’!”
“回去,回去,回去!”中年妇女花容失色,兴许是护犊子心切,拎起小男孩儿的后领扔进了屋里,然后“砰”一声将防盗门死死关上。
众人:“…………”
沈阑:“…………”
樊明川说:“瞎说,明明是‘知难(男)而上’,表述不准确。”
史小可说:“什么呀,‘难(男)上加难(男)’才对。”
沈阑脸唰地黑了,你们特么是来这里成语接龙的吗?他生怕对面妇女报警,打开房门让这群男进来。
“钓鱼去!”敏姨兴冲冲说道。
“走。钓鱼去!”后面的几个男学着敏姨齐刷刷举起又黑又长的棒子,不对,鱼竿说道,一切都像是排练过一样。
“……好……好……”
敏姨带头,一群人吊儿郎当缀在后面。穿过西大的大街和小巷,这一支奇奇怪怪的队伍在路上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没人知道前面一个兴高采烈的向导后面缀着一群苦大仇深的男子是一种什么配置。
从出租房出来,穿过整个北区,渐渐接近后面的郑家村,道路变得曲折不平,学生的身影越来越少,反倒是村民越来越多,不时可以看到骑着摩托车扛着农具的裸身大汉。
约莫着走出三公里远,大片的农田出现在眼前,远处的山包延绵不绝,苦大仇深的队伍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大爷,水库离这里还有多远啊?”史小可满头大汗,朝一个蹲在树荫下的大爷问道。大爷挤弄着松弛的脸皮,狠狠吸了口卷烟。
“小伙子,你们去上坟啊?上坟从这条路右拐,再走上二里地就到了。你家先人叫啥名啊,告诉我名我可以跟你指指哪个山头。”大爷操着不太流畅的普通话问道,显得格外热心。
“上坟?大爷,你这是说哪儿的话,我们不上坟。”
“不上坟?那你们哭丧着脸干啥。”
“……这……这不是晒嘛。”
“水库从这条岔路口上去,再走个几百米就到了。”大爷指着前面的路说道。
“好,谢谢您!”
一行人顺着大爷指的方向继续朝前走,没过多久,宽阔的水面出现在眼前,水中倒映着青葱的山峦和浓密的植被,满眼碧绿。
山风拂过,席卷着水中渺茫的腥气,夹杂着点点潮湿,格外惬意,眉头紧皱的众人心情顿时舒展起来。
就连沈阑都神情为之一振,想不到西大还有这么一个休闲的好去处。
大伙在附近的小超市买了鱼食和一些饮料、零食后各自忙碌起来,绑绳的绑绳,搓鱼食的搓鱼食,探水位的探水位,虽然都没什么垂钓经验,但乍一看还像模像样。
一条高架桥从水库上方穿过投下大片阴凉,仅有的阴凉地成了垂钓者的首选。
钓鱼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五个,但从他们的装备来看,应该是很专业的垂钓爱好者。
钓鱼帽、马扎、鱼篓等等应有尽有,水边的渔网里还摆动着几条肥硕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