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奇怪的是,两人说了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完全不像药白村这片靠近边境地区的人。
这一突兀的对比与情形使得一众人心底燃起未明的疑惑,警戒的堡垒越筑越高,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们揣摩过度,毕竟,语言这种东西,是可以伪装的。
江客与齐玉殷乐三人站在教堂门口,好整以暇地打量笑容和善的这一对年轻民警。
孩子们此刻正在她们身后的排椅处坐得整整齐齐,见有陌生人来,便旋过身,趴在椅背上警惕地注视来人,一个个神经綳得异常紧。部分孩子甚至缩小身体,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静静观察眼前的一切。
微风时而刮过眼前,侵入教堂,孩子们不知忽然受了什么影响,脖颈一缩,本能地躲在了排椅下,企图隐藏身形。
两民警心生怪异,本想进去询问个究竟,但被眼前三个高低不一的女孩挡在门前,又踌躇着琢磨该怎样坦明来意。
江客三人视线交汇少许,谁都没有像之前一样火急火燎提及药白村所发生的事。
吃一堑长一智,以卵击石的次数多了,总要想些别的法子来应对。
男民警见眼前的三个孩子个个都对他们有所警惕,以为是像其他村子普通民众那样对警方有所偏见,便主动自报家门,试图拉近江客三人与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小朋友,你们好,我叫安鸣,是这片管辖区域新来的民警。我们不是本地人,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希望你们多多指教。”
女民警见状,也简短地附和:“我叫苗子墨,和他一样,也是新来的民警。”
外地人?
江客仰脸望了下殷乐,两人相视颔首,随后,殷乐越过民警二人,阔步离开教堂。
齐玉刚刚从疲惫不堪中缓过神来,精神萎靡,恹恹着嗓音,歪头耷拉着脑袋问:“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叫安鸣的男民警见齐玉面色苍白,瘦削的脸型虽然圆润漂亮,但却憔悴不堪。一双咖啡色的眼瞳更是没什么光彩。他心生疑惑,没答,反而问:“小妹妹,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们这所教堂的负责人是哪位?”
齐玉闻言,神色怔了下,转而冷嘲一笑:“这里发生什么事,你们做警察的会不知道?”
女民警苗子墨蹙额,不太高兴齐玉反诘的口气,但良好的教育让她保持了应有的耐心,况且,听齐玉的意思,似乎言近旨远,话里有话。
斟酌了一下语言方式,苗子墨缓缓说道:“小妹妹,我们是这片辖区新来的,对这里的民生民貌不太了解。你的身体怎么了吗?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和我们说。”
齐玉嗤声,扭身回到排椅前坐下,留给两民警一个苶然沮丧的背影,不再多言。
安鸣与苗子墨不明所以,面色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