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想到不久前初见时他就说过要嫁给他,可没有哪一次带过真实的感情,仿佛就是玩笑。
林琅倏地皱眉,“不想说,就直言。”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一句对话,偶有周宿开口问她,她也懒得搭理。等覃修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背对背互相都不搭理的姿态。
覃修哭笑不得,“你们……这是?”
周宿扫他一眼,冷淡的丢了一句,“你没眼睛看?吵架了呗。”
覃修一噎,这两人虽然处事稳重,但偶尔又会冒出古怪的脾气,他可没兴趣掺和进去。
因为没有食物充饥,解决完伤口后,三人便随地休息。不知过了多久,寒气和冷风忽然灌进山洞,吹得三人鸡皮顿起,三人同时醒来。
洞口一层厚厚的雪,铺天盖地,洞内以及整个世界都被染白了。
林琅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世界的异变再次开始了。
覃修起身走出洞外,天空的雪花夹着劲风不断飞舞,砸在脸上一片刺痛。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面色变得异常难看,“黑雾只持续了一晚就结束了?”
洞内坐在林琅身边的周宿怔愣的喃喃道,“冬季,开始了。”他的话语声很轻,带着感叹。
听觉灵敏的林琅立刻抓住他的胳膊,面色沉了下去,“你这话什么意思?”饱含压抑以及质问的语气一出来,覃修和周宿同时看向她。
听到动静的覃修连忙走了进来,见林琅情绪不对,立刻问,“怎么了?”
林琅始终看着周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他刚才说话的情绪完全不对。正常人发现忽然变天这件事会和她一样,一定是惊讶或者惊恐。可是他刚才……没有一点这样的情绪,就像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周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洞内一片死寂。
林琅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的出。忽的朝周宿冲了过去,胳膊肘抵在周宿喉间,青筋暴起。林琅压着嗓子,难掩杀气和愤怒,“这么长时间,我虽然从未质问过你的来历,那是因为你对我没有威胁。但是从上次阿言失踪,你和我说要相信他,现在又一副很漠然的说冬季开始了,就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胳膊又用力几分,周宿整个人被她抵在石壁上,冷漠的盯着浑身杀气的林琅,那副完全不在乎生死的态度就连一旁的覃修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默不作声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林琅,吼道,“说!你究竟知道什么!”
这时,周宿低低的笑了出来,“呵呵呵,呵呵呵,小林琅,你刚才不还说我们是朋友吗?”他垂着眼睑看不见神色。
林琅抵着他的手肘微微一滞。
周宿重新抬头,看向面前的林琅,眼底一片黑暗,“你知道我杀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山洞内一片寂静,覃修目光复杂的盯着两人。
周宿,“那天是我出狱的日子,因为打架斗殴。出狱的当天中午我杀了自己的父亲。”
抵着他的胳膊再次一动。
周宿,“杀完后,我看着那滩血,我觉得,那一刻我终于自由了。之后我做了接发染色还有刺青。然后等待着再次入狱。结果神奇的是,末日它来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幸不幸运!别人都在害怕,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末日意味着恐惧,可是与我而言,这是上天对我最大的关照。”
他说话时的每一个口吻,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带着极致的炫耀,那种病态般的美感让人毛骨悚然。然而周宿很快就沉默了,他垂下眼睑继续说,“人类都很蠢,蠢到连自己的欲望都不敢拼。”
半响,林琅松开了自己的胳膊。
周宿看她,“不动手吗?”
林琅,“为什么撒谎?”
周宿一震,瞠大眼睛,笑了,“你以为我是故意编造?”
林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就疯狂。”
周宿席地而坐,视线盯着飘进洞内的雪花,“你可真是固执,算了,告诉你也没事,反正异变迟早会来。”
林琅敛眉,“异变?”
周宿,“知道异能吗?”
覃修挑眉,“你说的不会是科幻小说里的那种吧。”
周宿点头,“别怀疑,就是它。”
覃修,“你现在说这个,是想告诉我们,你有异能?”
周宿,“对,预言之能。”
覃修倏地皱眉。
林琅微微一怔,不久之前她还和丁伟一车人讨论过,植物会吃人,人类或许某一天也会有特殊的能力,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验证。“所以你看到过阿言消失,也看到了这场雪?那么阿言他人现在在哪里?”林琅沉声问。
周宿,“喂喂喂,你太高看我了,也不是我想看什么就能看到的。这种能力很不稳定,我也只是在梦中见过,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呢,后来做的梦被证实了才发现是预言。”
林琅声音有些急促,“那你之前说让我相信阿言会没事。”
周宿点头,“是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行踪,但是在未来我看到他站在你身边。”然而他没说的是,尽管他的摸样很奇怪,
林琅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覃修问,“那你还有看到别的吗?比如未来的发展,有多少人像你一样拥有异能的?”
周宿盯着他,眼眸黑漆漆一片,“不知道哦,这场雪便是我最后的预言。”
覃修,“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异能是怎么来的?”
话音一落,一股阴冷的寒风灌入山洞,再一次激的人浑身发凉。
周宿抬头,直视他,轻巧的说,“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呢?一觉醒来就获得的能力,我实在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覃修的视线在他面上停留了许久,片刻后点头,没有再多问,“好,那谢谢了。”
周宿,“不客气。”
覃修看向洞外的雪,“现在首要解决的是吃穿的问题。”他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背心。
林琅想到过往收集物资时被他们丢弃掉的棉袄,“……”她走到洞口,捧着一把雪洗脸。林琅默默的感受了一下冰冷的雪水在掌中融化,无论是雪籽的触感,冰冷的温度还是味道,都和普通的雪没有任何区别。
大学铺天盖地的下场便是让整个黑夜都消失了,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覃修决定出去找物资,听到周宿也要一起的时候有些诧异,“你的伤口不要紧吗?”
周宿说,“我自从有了异能后,伤口恢复很快。”
覃修挑眉,“那可真是够便利的。”余光间,他扫了眼周宿衣服破口处外露的伤口,居然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