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浓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林中清晰可闻。三人全神贯注的听着附近的动静,浑身肌肉僵硬,精神已经紧绷到了临界点。
这时,覃修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前面,好像是个山洞。”
周宿立刻抬头,黑暗中隐约的洞口若隐若现。
林琅提醒道,“先确定下有没有危险。”
因为林琅和周宿的负伤,探查工作便交给了覃修。两人站在洞前等待,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覃修终于回来了,“没问题,山洞应该是被地震劈出来的。”
山洞约有两米高,三米宽,正好容两个大男人行走。
确定没有危险后,三人朝着洞内走去,覃修先是去捡了柴点火,让负伤的两人处理伤口,尤其是林琅的眼睛。
覃修看着火光里的两人,“我去找木头做一些桩刺,你们自己注意伤口。”
林琅点头。
覃修离开后,山洞立刻安静了下来。
林琅用衣角擦了下眼下的血渍,可能是血液凝固了,蹭的脸皮一阵刺痛,尤其是眼珠痛到无法转动。那一刻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丧尸。
“放心吧,都过了几个小时了也没半点反应,不会异变的。”周宿忽然发出的声音让林琅一震。
周宿扫了她有些僵硬的身体一眼,勾唇笑,“别担心,我可不会读心术。”
林琅,“……”
这时一双温柔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陌生的触感立刻让林琅躲避往后退,“你要……”干什么三字还没说出来,后脑勺就触碰到了几片冰凉的东西,她顿时愣住了,微微撇头,冰凉柔软的东西扫过脸颊,发出淡淡的清香。
林琅诧异道,“这是……树叶?”
被当做病菌一样处理的周宿撇嘴,没好气道,“是啊。”
林琅皱眉,“山洞里哪来的树叶?”
周宿盯着她紧闭的双眼,啧啧两声,“这可是奇景,可惜你看不见哝。”
林琅倏地转头对着他,那模样周宿想如果她能看见,一定眼里冒火吧。
周宿勾唇轻笑,“从石头里长出来的树,小学课本儿里都有。”他看了眼石缝里茂密的树叶,眼眸微暗,“它们很顽强。”
林琅不理他话里的什么小学课本和顽强,谨慎道,“现在异植虽然没有大范围增长,我们也没有亲眼见到,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周宿弹了弹距离身边最近的一片叶子,“放心,我和你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危险。”
林琅微抬起下巴,“也对,要是真有危险你一定已经跑了。”
周宿睨了她一眼,“可不?再救你我一定是傻子。”话音一落,粗声粗气道,“还不赶紧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林琅挑眉,“你是在给我机会让我说你是傻子?”
周宿,“是啊,还不赶紧乐呵。”
林琅慢慢地蹭了过去,在那双大手轻轻撩起她的眼皮时,她想到了他身上的玻璃碎片,“对了,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周宿淡声道,“小伤。”
林琅一噎,微顿后说,“玻璃拔掉了吗?”
周宿不说话,面色凝重的盯着她眼珠里全是血丝的眼睛,瞳孔有些不正常的放大,整个眼瞳都成了血红色。
林琅听不到他说话,皱眉,“问你话呢!”
周宿立刻给了她一个弹指,“闭嘴!”
林琅,“……”
周宿松开手,沉重道,“可惜现在没有水,无法给你清洗眼睛。”
气氛凝重,林琅问,“我的眼睛,没救了吗?”
周宿,“不一定,可能只是感染。”
林琅笑了一声,听到笑声的周宿转头看她。
林琅说,“一双眼睛没什么,我还有耳朵。”
周宿面带诧异,“你不怕?”
林琅,“有什么好怕?”她低下头,面色黯了下去,“最怕的已经过去了。”
周宿身体一怔,想到记忆力那个不会说话,却强悍无比的男人,
周宿轻笑,“如果我认识的那个人要有你一半坚定,就好了。”
林琅侧首,“谁?”
周宿的眼神淡了下去,一丝冷漠在黑暗里升腾排旋。
片刻林琅又问,“你似乎对覃修有敌意。”
周宿轻笑着说,“又是你感觉出来的?我怎么还觉得你对他有敌意。”
林琅声音淡了下去,“我知道你在扯开话题。”
周宿本就不深的笑意立刻消失,视线里火苗不断燃烧,“没错,我的确看他不爽。”
林琅,“介意告诉我吗?”
周宿笑了,“你这话里的意思是你把我当朋友了?”
林琅皱眉,“你能别总说废话吗?”
周宿摇头,眼中笑意黯淡,“我的小林琅,朋友很不可靠啊。”
林琅一怔,“什么?”
周宿重新看着她,“如果你能嫁给我我就告诉你。”他的声音轻描淡写,男婚女嫁一词在他嘴里仿佛是个灰一般的东西,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