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足以让史官在小册子上浓墨重彩的狠狠划上几笔的深夜终于是慢慢的过去了,太阳照常升起,禁军们也各自收拢,回到了驻地。
一个晚上,足以让他们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了,百姓们照常出门,买菜,聊天,喝茶,一样都不耽误。
不过今天,几乎所有出门的人都在朝着一个地方汇聚而去,那里本来该是有一座宽大的府邸的,不过现在,倒是只剩下了一地漆黑的灰烬,平平整整,干干净净。
这里便是皇子夏承海在宫外的府邸,也是今天皇帝夏兴尧钦定的早朝朝会的召开地点,而且,并不禁止百姓的围观。
“上朝!”
一声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坐在马车上的夏兴尧身披龙袍,头顶龙冠,昂首阔步的走到了百官面前。
但那些大臣们却是左看看、右看看,竟是没有一个跪下的,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里是一处废墟,他们的脚下可不是朝堂上干净的地板而是一片片漆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污秽。
夏兴尧却是突然一笑,笑得很是大声,他一脚踢开了摆在他后面的一把椅子,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满是黑灰的地上。
“怎么?嫌脏?!”
百官们顿时惶恐,这皇帝坐到了地上,他们还站着那可就是在俯视皇帝。
“啊,这……”
“臣等不敢!”
所有的官员异口同声的道,然后就直接爬到了地上,五体投地,连头都不敢抬。
“哼!”夏兴尧扫视着他们所有人,然后又偏过了头去,在他们的身侧,有着一排身穿囚服,戴着镣铐,正颤抖着身体跪在地上。
本来他们也是应该和大臣们一起参加朝会的,不过现在却也只能跪在一旁听候发落了。
“现在,你们谁能出来给寡人一个解释?”夏兴尧从一旁的竹筒中抽出一块令牌,令牌上画着一个斩字,这东西本来不该是他这个皇上用的,不过今天他倒是特意安排人找来了一筒。
在问话的同时,夏兴尧瞥了一眼旁边的囚犯,然后毫不犹豫的把令牌扔了出去。
咔塔!
令牌落地,本来就在一旁待命的刽子手走了上来,没有任何的犹豫,手起刀落之间,便是一个人头落地。
夏兴尧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再度抽出了一块斩字令,既然能被抓到这里来跪着,那自己就肯定冤枉不了他们!
穿着官袍的大臣们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暗自苦笑,他们虽然没有和夏承海勾结,但一个失职之罪恐怕是逃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