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些不愿意过来，并非是不愿意看到齐航，也不是不想念，更不是觉得厌烦，而是随着接触的时间越久，便越是明白二人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

一个，就仿佛是天上的星星，一个却好像地里的碎石。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自己的航哥哥能够变得一天比一天优秀，一天比一天俊雅，一天比一天光彩夺目。

但是她也懂得规矩，航哥哥应该不会永远只属于自己，要不是父亲手中还攥着的那一纸婚约，再加上两家世交的依附关系，恐怕早已作废。

如今除开父母的强势逼迫外，妮妮是能躲就躲，从不主动前来。

此次实在是避无可避，胆小懦弱的她不得不面对咆哮，忍着满腹委屈，硬起头皮钻进车辇。

“呦，妮妮来啦，真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来，快过来拿颗水果，让航哥哥抱抱。”

难得看到妮妮，齐航温和而笑。

“不，航哥哥，不要，别那么麻烦，妮妮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讨要零食的小丫头啦。”

妮妮躬起身体，同时缩着脖颈，环抱双臂，被齐航调戏得面红耳赤，羞得连连跺脚。

“哟，什么时候长大的啊？”

“那更是得好好检查检查，哪里长大啦，我怎么不知道呢？”

见妮妮一本正经，齐航嬉笑地开起玩笑。

“呸，流氓！”

晨曦和柳絮远远听着，不由暗骂少爷是登徒浪子。

“人，总是要成长的吧，不是吗？”

“无需多言，将来航哥哥肯定会入仕为官，鹏云展翅，翱翔万里。”

“哪怕是成为宰辅，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航哥哥来说，都不是难事。”

“或许，也就只有公主殿下，才能配得上航哥哥啊。”

妮妮期期艾艾，自说自话，语气中充满幽怨。

什么？

当驸马？

迎娶公主？

怎么疯癫痴傻，胡言乱语呢？

脑袋没坏吧？

“反正，反正航哥哥以后的妻室不会是妮妮。”

妮妮始终低垂头颅，目光中噙着泪水，忐忑低吟。

齐航虽然看不见妮妮的面容，但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

“啊！”

妮妮惊呼出声，随即发现自己已被齐航紧紧揽在怀里。

“航哥哥，那个林黛玉是不是就要死去？”

轻轻倚靠在齐航的胸膛前，倾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妮妮恨不能将自己埋得更深。

齐航哑然，要知道目前的《红楼梦》也才刚刚写到贾府正是无比富贵时候，她怎么就能察觉出林戴玉不久的命运？

莫非是女人的直觉？

“航哥哥，妮妮是不是也会死去？”

见齐航不说话，妮妮又问。

“不会，当然不会，那就是航哥哥随便遍得故事，逗弄取乐而已。”

“再说妮妮那么乖巧，怎么可能呢？”

如之奈何，齐航的几部小说代入感都太过强烈，这又是一个进入幻境的迷妹。

“不，航哥哥，妮妮就是那林黛玉，眼看就要死去了吧？”

妮妮压根不相信齐航的话，还在继续进行着反复的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