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见月二从城楼下方一溜烟地掠了上来,一见到月一和罗献就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我们在城中发现了一个奸细。”这说起来也算是意外的收获,至少他们原本并不是冲着这个目的去的。
“奸细?!”异口同声地发问着,月一和罗献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分明的震惊。怎么可能呢,明明全城上下都早已排查过一遍了,这个时候,如何又会有奸细冒出来?到底是他们查得不够仔细还是军中本来就不清白,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局面的发生?抬袖擦了擦自己在寒冬腊月里都不断渗出汗水的额头,罗献一时之间竟彻底地默然了。
“嗯,如假包换呢。”重重地点了点头,月二略带着几分激昂道:“在巡检的时候发现的,他在侧边城门那里留了个小缺口,必定是准备好了要里应外合的。眼下孙将军正在审问着呢。”这一套,早在临关城的时候他们就都见识过了,想来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走,去看看。”一听当时的状况清晰到这般程度,月一和罗献也再顾不上多说什么,三个人并作一行,脚步匆匆地就朝城主府中去了。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了这么一出,怎么想也不会是好事,须得尽快料理停当,否则,只怕是徒生后患,还容易给他人以生事之机。
显然,孙政深知其中之厉害,差不多也抱有相同的看法,是以,及至他们三个赶到之时,那个被当场抓获的小兵已经满身鞭痕、血迹斑斑了。然而,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嘴硬地死扛着不说,气地孙政干脆就拿起了烧红的烙铁:“你以为落到本将军手里还能有什么好吗?!痛快点儿把你的同伙都给交代了,咱们彼此好过!要不然,本将军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没有了,这城中……只有我这一个人……”眼看着那通红的烙铁寸寸逼近,那炙热的温度几乎快要印上自己的胸膛,本来还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的男子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忽地就颤声说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只有你一个?”满面狐疑地挑了挑眉,月二明显是不信这鬼话的:“你可知道,不跟我们合作还妄图瞒天过海的下场是什么吗?”洛州再怎么不济也不是临关那种小城可以比拟的,就连那边他们都揪出了五六个叛贼,更何况是这里呢。这个谎一撒出来,真不晓得是看不起洛州还是看不起戚天问了。
“我……我没有……”猛地挣了一下被捆缚在木柱上的双手,却又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衣衫褴褛的小兵疼得呲牙咧嘴的,可仍旧竭力地为自己辩解着:“至少我不知道城中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我……我只是在两天前收到了外头的飞鸽传书,令我于今日在侧边城门处接应,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