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善宽非常激动,点头道:“辛总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然而……
十点钟,无人踏入。
十一点,来了一对母子,大约是饿了,看到门口七折的招牌来的。进门之后,拿了菜单,这对穿着朴素的母子吓得嘴唇发抖。
“两、两百二一份套餐,七、七折多少钱?”那个年轻的后生默默拿出手机来计算,看到上边的价格,他还是带着老娘出去了。
十二点,有几个附近单位的员工来吃饭。吃了之后,一抹嘴,结账时肉痛了。
他们走的时候,杜善宽听到如下对话。
“师傅换人了?”
“对啊,没有昨天的可口。菜还是可以,只是我更喜欢昨天的。”
他如遭雷击。
在中午十二点之后,一直到晚上八点关门,再也没来一个人。
杜善宽的眉头一直紧锁,像个川字。他想不通,自己精湛的烹饪技巧,精心挑选的荤素食材。这些价格,绝对对得起这材料和手艺。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第二天依旧如此,没有任何的起色。昨天连着辛迪吃的那餐,好歹灶上还开了几次火,可第二天只开了一次,做的还是员工餐。
杜善宽愁得吃不下睡不着,起了一嘴的燎泡。
辛迪为员工们租了一个大院做宿舍,院子里有两层小楼,都带单独的洗手间。
除了杜善宽和店长之外,其他人都是四个人一间。
王二毛的宿舍内,今晚注定不平静。他们四个人或躺或坐,呆在各自床上,每个人跟前都有一只啤酒罐,里边装满烟头。
砰砰砰!
木板门被敲响,靠门的一个人忙跳下床,趿着鞋子去开门。
门一打开,几个人涌进来。算上王二毛四个在内,一共九个人,他们都是杜善宽的徒弟。其中年纪最长的,跟着杜善宽已经有十二年了。可以说杜善宽走哪,他就跟到哪。
这里边,王二毛最年轻,也是跟随杜善宽时间最短的,却也是脑子最灵活,如今最受杜善宽喜爱的。他俨然从小师弟,一跃而成为大师兄。连那个最年长的,有时候都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
“都来啦?”王二毛看了一眼。
大家答应着,各自找位置坐好,有人开始派烟,屋内于是云腾雾绕。
“师傅的处境你们都看到了,有啥想法吗?”王二毛问。
大家都默不作声,其实他们的心情,一点都不比杜善宽轻松。
毕竟整个团队是杜善宽的,龙头若是出了问题,他们这些零部件,可就要跟着遭殃。
杜善宽离开这里,很容易找下家,可他们呢?按理说,杜善宽是能像以前一样带着他们跳槽。但是这回是灰头土脸的走,谁也不甘心。
“我有个想法。”王二毛其实不是找大家来商量,而是下命令,“一人两千块,我们出钱,出去找人来吃饭。明天是最后一天,无论如何要把流水冲上去。听说那个宋大有三天一万六,我们一万八,准赢!”
“啥?自己掏腰包?”
有人不乐意了,毕竟他们这些人,一个月也就两三千的工资,一年下来,算上年终奖、奖金啥的,也不过四五万块。
大家都有家有口的,两千块拿出去,的确得咬咬牙。
王二毛眼睛一瞪:“咋,平时师傅待你们差哪了?这会儿要你们出点钱,帮个忙,一个个愁成这样?我先出!”
他转头,从枕头下摸出一只信奉,摔到桌上。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从信封里流出来。
原来,王二毛早就预备好这一步了。
见他这么有魄力,大家也不好说啥,纷纷点头。有现金的马上出现金,没现金的银行卡转账。一万八,几乎立刻就凑了出来。
这些钱都交到王二毛手里,明天将会以饭钱的形式,流入酒楼的公帐内。
虽然大家都很肉痛,但是想到能帮助杜善宽,也算是值了。
“那好,明天我去找人来吃饭,你们记得勤快点,多哄师傅开心。别忘了,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师傅要是沉了,谁也好不了。”王二毛道。
……
九山县城热闹繁华,今天恰逢赶集的日子,李飞就带上一些蔬菜,来集市上售卖。
他蹲在角落里,也不用吆喝,十五元一捆。一捆里有黄瓜有番茄还有小青菜,刚好可以凑两盘。
这样的买菜方式,惹得旁边老农直笑他:“小伙子,我种了一辈子地,卖了一辈子菜,还头一回见你这样式的。我和你讲,就你这样卖菜法,天黑也卖不走!”
“嘿,咱们打个赌哇大叔!”李飞嘿嘿一笑,老农摆手,不搭理他了,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突然,不远处的一个馄饨摊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哎?咋是他?”李飞看到,禁不住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