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叫,天上白云就像蚕丝,丝丝缕缕随风飘荡。
李飞打了一桶水,自己洗了一把脸。他刚帮吴阳收拾了一间房,好让他在这里住。
“我回头给你拿点灶具过来,你好在这里开伙。”李飞道,“还有,我有个女员工,你可给我记住了,但凡这院里的女的,哪怕是只蛐蛐儿,你也不能动歪心思。想要解决问题,镇上有按摩点,听到没?”
吴阳又点头,同时苦笑:“我都这么佛了,你还担心这个?”
“嗤!”李飞嗤笑,“没见过你这么馊的佛,我回去帮你拿东西,你自己洗个澡吧。”
李飞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这才不抬放心地回到家。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旧衣服、鞋子,又拿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给吴阳送过去。
吴阳洗干净了,依旧不肯刮胡子,好吧,李飞也不勉强他。
“来,商量一下抓李建军的事。”李飞道。
俩人凑一堆,这么这么地计划了一通,一张无形的网,向李建军悄然张开。
中午吃过午饭,李飞没有午睡,而是骑着三轮车满世界吆喝:“收鸡,收土鸡!有多少要多少啊!各家各户,有合适斤两的土鸡,都给我送老槐树这里来。”
吆喝玩了,李飞就在老槐树下支起摊子,摇着蒲扇坐等收鸡。
没多久,各家各户就有人提着鸡,开开心心来卖鸡。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觉得李飞发大财了。
李建军在家也听到李飞的吆喝,禁不住冷笑:“鸡赔了不少吧,还敢收哪?你敢收,我就敢药!”
他起身,来到杂物间。这里堆放粮食、农具、农药化肥等。
李建军走到角落,从角落的一个塑料袋里,拿出几个手指长的药瓶子,里边都是白面面。
那原本是家里拿来药老鼠的,只不过现在大部分都被他用来对付李飞的土鸡了。
这小子让他几乎身败名裂——在此之前,他以为自己名声挺好的——简直是不可饶恕!
“哼,我就要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他心里嘀咕着。
李建军可没觉得这是在犯罪,他觉得自己只是在泄私愤。啥时候心里这口气消了,这事儿啥时候算完。
儿子强娃跑进来,很是激动地喊:“妈,妈!咱家有多少现金啊?”
钱,永远都是触动李建军神经的东西。他一听儿子要钱,立马从房里窜出来,吼道:“你要钱做啥?”
强娃瞥了老爸一眼。
说实话,自从老爸出了那事儿,欺负他嫂子,他就打从心眼里瞧不起这老头。
算什么嘛,欺负一个寡妇家,还是自己的亲侄儿媳妇,这是人干的事儿么?因为他,强娃出门都抬不起头,发小都快跟他绝交了。
“你管我做啥?”强娃没好气地怼道。
李建军一看,儿子居然敢这态度。他心里又气又恨,抄起扫把,狠狠丢向强娃。
强娃哪会坐以待毙,飞脚一踢,把扫把又踢还给他。这时强娃妈出来了:“哎哟祖宗俩,别打啦!儿子,你要钱干嘛?”
“妈,我们进去说!”强娃推着母亲走进堂屋,居然还关上门。
这可把李建军气坏了,感觉自己做父亲的威严扫地。他把这笔账,自然而然地又记到李飞头上。
李建军气呼呼地甩着膀子来到村正中老槐树下,看到李飞正收得热闹。
“你收这么多,不怕得鸡瘟死了吗?”李建军阴阳怪气地说。
当时有十几个人围着李飞,他以为自己站在外围,李飞便听不出是他。
可李建军哪知道,现在李飞的听觉嗅觉味觉视觉,都远超常人。更何况,他刚做下那恶事,李飞对他可是印象深刻的很呢。
“怕啊,见天的有鸡死。但老子不怕,这回老子把所有的身家都砸上了。我去县城的时候,人家给我算过命,说我今年该到发财的时候了。”李飞假装没听出是他,故意大声道。
引蛇出洞,这蛇可已经上钩了。
李建军冷笑:“那万一都死了呢?你不是赔掉内裤了?”
“嘿嘿,就算我赔掉内裤,也比你强吧?”李飞目光穿过人群,冷飕飕地盯着李建军。
李建军眼神躲闪着,不敢和他对视。但是听到李飞这么说,李建军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计划。
“你小子瞎球嘴硬,全部身家是吧?好,我就让你知道我李建军的厉害!”
他心里想着,转身回家,骑上自行车,顶着大太阳往米通镇赶去。来到农资商店,李建军一口气买了两盒毒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