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碧绿清澈,水草茵茵,这里四面环山,所以气温格外凉爽一些。
小风吹来,掠过湖水,竟然带着一丝天然的凉气,比空调可舒服多了。
李飞此刻,却是满头大汗,他有点不高兴了。
“两位大哥,你们要是不信,我打个电话当面验证。”他拿出破旧手机。
那俩保安一看到他的手机,禁不住笑了。这手机怕是十八手的旧手机吧?看这手机,就知道主人的层次,那更不能放这小子进去了。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哈哈,小飞,你可算来了!快进来!”
李飞歪头一看,任再起穿着白色的背心、大裤衩,戴着草帽穿着皮凉鞋,看起来和田间老农毫无区别。
他笑吟吟地朝李飞招手,俩保安见到他,马上拘谨地问好:“任老,原来他真是您朋友,抱歉!”
“没事没事,你们也是尽忠职守,应该的,不要放心上啊!”任再起很是豁达,拍拍他们俩人的肩膀,淡淡地一笑,十分随和,气氛瞬间缓和,两个保安也不再拘谨,反而对李飞发自内心的感觉愧疚。
他俩又向李飞道歉,李飞学任再起的样子,对他俩大度地摆手,哈哈一笑:“对啊,老任头说的对,这是你们应该做的咧!”
“哈哈,你小子,走吧,我们等你可老久了。”任再起一招手,揽着他肩膀,又看看他的装备,“哟,不错啊你这根海竿儿。”
“那是,刚买的!”李飞道。
一老一少,有说有笑走进去了。
大门口,剩下那俩保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二十来岁,另一个四十来岁。
年轻保安用手抹去额头的汗水,悄声问年长的:“那老人家是什么来头啊?”
“不知道吧?以前做过武装部政委,咱们县城大大小小的警察,一半曾经是他的部下。这还不算呢,他儿子现在是酒厂的一把手。”年长保安竖起大拇指,“任老!”
说完,他又回头,用崇敬的眼光看着任再起远去的背影,心想,将来一定要把儿子送去部队当兵。
“啊?哦!”年轻保安对这个称呼没啥概念,主要是他平时的生活,距离这个层次太遥远了。但是这件事让他记住了一句话——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李飞随着任再起,有说有笑来到一个专门的钓位。这里有沙滩椅,遮阳伞,还有茶几,以及专门的钓竿架子。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老人坐在那里。他戴着草帽,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侧颜看起来很沧桑深沉。坐在那里稳如大山,给人一种淡定坚强的感觉。
“来,这就是我们的位子,我给你介绍一下。”任再起道,“唔,老李,你可以管他叫李伯伯,老李,你说该咋叫啊?”
那老李转头,看了一眼李飞:“这小子,也就二十岁吧?比我孙子大两岁,哎哟,你这老不羞就别装嫩啦,还伯伯呢,叫爷爷差不多!”
“啊?哈哈!那不是把我给叫老了?”任再起一愣,哈哈大笑。
李飞嘿嘿一笑:“咱们各论各的嘛。”
那老李一听,禁不住多看他几眼:“对着,各论各的。老任头,我看你白活那么大岁数,还不如个小娃娃懂得多。”
“是是是,咱们的战友情难不成是瓦罐做的?”任再起故意虎着脸。
“哈哈,你这老家伙!哟,我这儿有鱼上钩了!”老李的钓竿开始下沉弯曲,浮漂被拽进水里。
任再起也顾不得奚落他,赶紧上前帮忙拉起钓竿。果不其然,一条尺多长的鱼被钓上来,他们摘下鱼,丢进一旁的桶里。两个六十几岁的老头,笑的就像五六岁的孩子。
看得出,这两位老人家感情相当好,彼此说话很是随意,战友?嗯,那应该是一辈子的交情了。
李飞被这两人的热情感染,也赶紧拿了钓竿,收拾一番,坐在一旁垂钓。
钓鱼的时候,他感觉李老总是对他侧目相望,禁不住觉得奇怪。
而且,看他一阵,李老还要和任再起耳语几句,俩人也不知有啥‘阴谋’。
李飞很沉得住气,一坐就是半小时不动弹。没有鱼上钩,他丝毫不显着急。
这让两老都很惊讶,李老暗地里对任再起说:“老任头,你这小伙计不错啊,难得看到这个年纪的后生仔能这么稳重的。”
“那是,你也不看我的眼光!我跟你讲,第一眼见到这小子,我就觉得他以后能成龙咧!”任再起两眼直冒光,“人热情开朗,还懂医术。不不不,应该用精通来形容小飞。”
“哦?”老李道,“这点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再次侧望李飞,只觉得,他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小伙,最多是眼睛亮了点。
“不信,你考考他!”任再起撺掇。
老李沉吟几秒钟,向李飞道:“小李啊,听说你懂点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