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她恢复的很快。
只在榻上躺了六七日,便已经开始想着下榻走动。
明月和风七七劝阻不及。
木忆皱着眉吆喝,说什么太烦了,心里烦躁的慌,闷的慌。
还说什么,在如何难得的山珍海味,都比不上她的肆意江湖来的快活。
她整个人看上去,当真和之前一模一样了。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心无旁骛,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
一开始,旁边的暖阁内,那早产还未曾足月婴儿的哭声,还会让她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不舍的神色。
可渐渐的那些神色都不知是被什么给代替,竟一丝一毫都瞧不出来。
也只有整日里上官夜弦和风七七忙来忙去的照顾孩子。
明月和雪吟霜也上心。
甚至宁无栎和文锦程也传了书信说是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可独独只有木忆。
对这个自己方才生下不久的骨肉不闻不问。
风七七有些无奈。
就这样,时间整整倒了早产儿十日的时候。
风七七和上官夜弦这才想起来还未曾给孩子取名。
两个人较劲脑汁。
上官夜弦道:“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好命,一生下来便有这么多人为她东奔西走的。”
“既如此,不防……小七来取名。”
风七七却走神了。
“取名一事事关重大,我一直未曾忘记,这些日子绝口不提,也只是想知道木木心里如何想。”
“每次我提起孩子的事情,她脸上的神色总是那么悲伤忧郁,以至于我……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起来。”
“可孩子,到底是她生的。”
上官夜弦莫名插了一句。
“说的也是,到底还是母亲,是该上心一些……”
风七七双眸清澈。
在经历了那么久的悲伤和绝望之后,现在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不痛不痒。
她开口,道:“是啊阿弦,只是,我一直在想。”
“哥哥他……怎么不来呢?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初识时,他总这么跟我说,我不信……”
“但现在,信了。什么都信了。”
风七七声线很平静,说的时候一直都很平静。
整个人看不出任何的反常。
可……
上官夜弦一颗心提起,到了嗓子眼上。
若说现如今,与他而言,什么是放置在心底深处最大的秘密。
恐怕,也只有彼岸黄泉了。
彼岸黄泉的死……
彼岸黄泉的情……
彼岸黄泉……
彼岸黄泉……
上官夜弦痛苦的闭上眼,这个名字反反复复的在耳边回荡。
他强制性的逼迫自己不去想。
原来,一切都早已经淡忘。
从前是如此。
以后也是如此。
只是与彼岸黄泉,他心里的那点痛苦和愧疚,一直都在。
上官夜弦呼吸轻浅,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他说:“小七,可是,想念他了?”
风七七摇头:“不想……都已经是抛弃妻子的人了,我念着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