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七七神色一喜:“木木,你躺好,我去替你抱来,叫你瞧瞧她的模样。”
木忆却闭上眼,重新躺好。
“不必了,我不想见她。今后要如何,那是你的事情,莫要忘了,那孩子是我和彼岸黄泉的。”
“你既是喊他一声哥哥,便有责任和义务……”
木忆气若游丝,身体虚脱的厉害,偏生还不住的说着。
风七七眼圈一红,一把握住了木忆的手。
“傻子,你胡说什么呢?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
“木木,哥哥他……是哥哥,照顾他的孩子和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你这样……”风七七红着眼圈低低开口,“你这样,叫我很难受。”
木忆笑的很无谓。
刚出生的婴儿,啼哭起来也是短暂的。
更何况有明月和冷霜两个人轮流看护着。
但生产过的寝殿内阁却是不让人进来的。
以至于奶娘也只有信得过的两个。
称是为了不让打扰到“女帝”休息,她们也只是按着时辰来的。
外头起了风。
出去了婴儿的啼哭声,此刻这殿内十分的安静。
隐约过了半晌,闭着眼的木忆轻轻抽泣了起来。
风七七抚着她的眉眼。
“对不起……”
风七七一句句的说着。
木忆哽着喉咙:“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傻了吗?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呀。”
“小七,你别多想,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更加逍遥自在一些。”
“你知道的,我这个性子向来坐不住,习惯了外面的天高海阔。这一个孩子,可就绑住我了……”
木忆故作轻松地说着,语气是那么的轻快。
可眼角溢出的泪珠早已经出卖了她。
母子连心……
如何能不痛?
风七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了内阁。
木忆生了孩子,谎称是她凰权女帝生的。
生下孩子的木忆身子孱弱,坐了月子,风七七夜跟着坐了月子。
上官夜弦几乎不离开这方小院儿。
他这次来的时间有些久,东耀国那些国事缠身。
他根本也无暇顾及,也早已经传了书信回去,告诉朝中那些大臣。
只道:“朕此次前来东耀,是为迎接朕同凰权女帝的第一个孩子。”
这个消息传回去的时候,几乎是满城欢呼,百姓们点了爆竹放了鞭炮。
那红彤彤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会过于仁慈,那些奏折还是会攒下五六日的,挑一些重要的叫人快马加鞭送来。
对此,上官夜弦乐此不彼。
既免去了担心国都的安危,又能时刻陪伴在风七七面前。
只是……
他丢下了手里的折子,从内阁走出来,隔着晃动的帘子,一眼便看到了握着木忆手的风七七。
此刻木忆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很是安静,风七七则是垂了双眸。
这个角度看上去也只能瞧见她蹲在床头的背影。
上官夜弦心里一疼。
对于此事,风七七是心有愧疚的。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轻轻叹息。
风七七终是不忍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打搅木忆。
木易身子骨很好,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娇弱。
加上自己又是医者,一直以来都在用药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