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晴容望向他。
景林青着脸,气道:“属下若是没有记得,一个富足的县部,除去知县,县丞,县尉,医官等文职,光兵房就该有足百人!”
“哦?”江晴容脸色沉静,听出有异,便问:“可有什么不妥?”
景林:“娘娘,县衙虽小,可这种时候,正是齐心协力之际,那县令只调了十几个人过来!连医官都没有过来!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救人要紧,医官应该首当其中吗?!”
地方官府配制,身后大内侍卫,景林本来也不太了解。但自从知道自己经护太子妃南下,他便在程清的授意之下做足了功课。
太子殿下担心太子妃安危的同时,自然也是担心她会被下头的人糊弄。景林不敢大意,记得十分牢固。
“原来是这样。”江晴容早就料想到了,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城门处还有布防,县衙也要有人把守,县令也不是虚职,总要领着人四处查看民情,能给你派几个人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景林觉得不可思议,急了,“娘娘!您怎么能为他说话!”
江晴容转而冷笑,“听说这位年轻的县令,与许知府关系亲密,你觉得真能借足人手?”
景林:“……”
想到许知府那个滑头,景林脸色又是一黑,“可娘娘说要调人,他们不该如此。若让太子知道,定会治他们的罪。”
江晴容摇摇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你懂吧。”
“那娘娘可有何安排?”景林有些泄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随行南下,景林的首要责任是护太子妃安全,他虽然带足了人。但太子妃来此事事都要亲为,他带来人的,还要分派别的任务去做,这种时候,不好与人起冲突。
江晴容想了想,“只十几个人,就先让他们维持秩序吧,盯着点,但凡有不老实的重罚。”
景林一愣,“娘娘的意思是?”
江晴容斜了他一眼,“毕竟不是熟悉的人,趁此敲打一番,日后才不至于出错。”
景林一个灵激,反应了过来。
既是敲打,那必然是要先犯了错,才有借口,才能立威。最好……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敲打才是最有力的。
景林面上一喜,“是,属下这就去办。”
江晴容进了驿站就没有出来,易江知县许满,很早就得了上头的指令,不必与太子妃对着干,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制造出一点混乱,让这位京都来的娇贵知难而退即可。
江晴容没有召见他,他也没恼。
有叔父在上头顶着,他实在是很硬气。太子妃派人来调人,他也只是露了出个不过如此的讥讽表情。
县衙不过百来人,除去老弱残病,能用的也就那几十人。他虽将让权,将人借调过来,可真正来的也就十来人。
且全都是与他一条心的硬茬,被调过来,表面顺从,实际只会阳奉阴违,暗中使绊。
他想,这位太子妃怕是要当从出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