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江晴容面无表情点点头。

王林是江府的下人，巡捕房的差使不过是按例走这么一趟，事情一了，便抱拳告辞。

“姑娘，这也太不公平了。”望着差使离去的方向，林婉愤愤难平。

江晴容没有出声。

事情上，那差使说得没错，王林的确是没有沾到人命，不可能让他以命相抵，看样子这风衍国的律法还是挺完善的。

不过，她也不傻。这是皇权天下的时代，她做为未来的凌王妃，那些人不看僧面也该看看佛面。上回凤云霁态度已经明晃晃摆出来，他不会去管，所以能得到这个结果已经是不错了。

“王林要杀谁？”江言宗终于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

江晴容不着感情地看了他，“你觉得他要杀谁？”

没有再停留，江晴容带着林婉，当着江言宗的面大摇大摆走出了江府。

王林是江府的仆从，是家仆，还是管事的总管。他的一家老少都为江府做事，出了这等丑事，江言宗的脸上哪能挂得住。

偏偏江晴容一个反句，就把他噎住了。

这江府大大小小的事情，皆是小秦氏在管。王林也是跟着小秦氏身边做事，以她马首是瞻。

差使的那句“勾结凶徒尾随令媛，欲施不轨……”

着实令江言宗心惊胆颤。

令媛，令媛。

他也就容姐儿和柔姐儿这两个女儿。王林要害谁，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江言宗惊得甚至都忘记阻止江晴容出门。眼看她越走越远，消失不见，他这才沉下脸，往府内走去。

“江大人。”

半道上，江言宗被怒气腾腾地冉嬷嬷拦住了去路。

宫里来的管教嬷嬷，他还是挺尊重，立即就停下了脚步，“冉嬷嬷这般模样，是出了什么事？”

“江大人，令媛顽劣难驯，老奴教她学规矩，她却敷衍了事，甚至扬言不会再学了，让老奴回宫复命。令媛这么不懂规矩，江大人都不管管吗？”

令媛，令媛，又是令媛。

江言宗只觉头疼。她这长女，从小就喜欢惹事生非，那个时候脑子还不灵光，都能将他气得七窍生烟，更况且是现在……

现在？

江言宗突然呆住了。

容姐儿的脑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得好使了？

“江大人？”冉嬷嬷不满地看着他走神，怒火中烧。

“哦，这件事情啊……”江言宗想了想，压制着心里那点疑虑，“她不想学，那就不学了吧。冉嬷嬷不如先教教柔姐儿，她就要进福王府了，也是该学学规矩了。”

冉嬷嬷：“……”

一脸错愕的冉嬷嬷，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这种态度。

可江言宗说完话便越过了她，低着头，边走边沉思，她喊了两声，也没见他停下来。

江言宗就想：好像就在去了观廊山回来之后，容姐儿口齿就伶俐了许多。当时，他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导致性情转变。可这几天下来，是乎又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