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茵……什么鬼,她活的比谁都长久好吗?
可见顾子元满头的鲜血替自己跳脚的样子,她忍了忍,决定算了。
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的,她不计较。
随即直视顾老国公说,“顾老太爷当家做主,要我滚,我自然不多留,只是在我走之前,请你们,先道歉。”
顾老国公额头青筋直跳。
顾紫晴站了出来的道,“北茵,我代虞舅母和清落姨母向你道歉,她们不该擅自作主去向李家打探你的事,可今天是祖父的寿辰,你这么闹下去实在不好,大家就这么大事化小,好不好。”
顾北茵讽刺的看她,“呵,你倒是真会转移话题,李家的事你们确实该道歉,画作的事更该道歉。”
顾紫晴眸子一闪,干脆的道,“好,我道歉,是我顾紫晴错买了假画才引起的误会,这样你可以消停了吧。”
顾北茵摇摇头,回答她:“不可以。”
虞夫人和虞清落都是面色一变:“顾北茵,你别太过分了!”
她过分……说笑了吧。
顾家的长辈也道,“这都是什么货色,还是我们顾家人,丢人,丢死人了,顾大,你不把她赶出去留在这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顾家大爷也是满面难看。
顾子元更是急得跳脚。
躲在暗处的白炎和一直安分坐在座位上的顾子宁也恼了。
顾子宁生气的出声道,“要不是为了……”
顾北茵轻声的道,“闭嘴。”
顾子宁闭了嘴,又不甘心的开了口,“要不是因为有事,你们以为我姐稀罕来你们这顾国公府?不识好人心。”
白炎也适时从外面阔步走了进来,冷了眼神,站到顾北茵的身侧说,“主子,我们回府吧,殿下还在等您。”
白炎特意称顾北茵为主子,为的就是要给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好好看看!他老大可不是没人护着的,任凭他们欺负!
他就想不通了,老大何必做着好事还要受这种憋屈!
真是谁惯的他们呢!
“这要走了。”顾北茵轻笑,“别人给我扣的名头可不就戴定了,我这人啊,做什么事我都认,唯独别人给我扣的帽子,除非把我脑袋摘了,否则我宁死不戴。”
“北茵……”顾楚吓着了,上前来拉着她的手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什么死不死的。”
“表舅母,抱歉了。”在场里,顾北茵唯一有所愧疚的也就顾楚了,“本来是想忍着的,不过我高估了比人犯贱的底线。”她叹气。
众人……骂谁呢这是。
顾楚忙忙的摇头,坚定的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表舅母都信你。”
然后她回头,对顾老国公说,“父亲,糖宝绝对不是北茵指示的,之前我和靖昭曾带她去过……”她把先头带糖宝认真假的事说了出来。
“后来糖宝看到两件东西,就会下意识的认定一件是假的,一件是真的。”
“说来也是巧合……但绝不是北茵刻意指示糖宝的。”顾楚平心静气道。
“若不是虞小姐非要辨别个真假,我姐根本都没打算说那贺礼就是那副画,现在自己丢了人,还想赖到别人头上?谁给的脸呢?当初叫嚣着说我姐拿着假画丢人的时候那嚣张劲儿哪去了?”
“还是说,我姐拿着假画就是私生女没教养,她顾紫晴拿着假画,就是千金小姐不辱斯文了?合着这天下的道理,全凭你们姓虞姓顾的一张嘴了?真是笑话!”
顾子宁是谁,别看只是个几岁的奶娃娃,但内里却是住着个活了万年的堂堂二殿楚江王啊!
说起话来那刻薄毒舌劲儿,比起顾北茵来那也是不遑多让啊!要不是常年屈服于顾北茵这疯婆娘一双拳头的淫威下,那张嘴也是个毒死人不偿命的主儿,只不过是碍着顾北茵的威慑,平日里收敛起来了罢!
“这个我可以做证。”楚楚也道,“我当时一直在北茵身边。”
她从不说慌。
顾楚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格,听她这么说。
大家顿时意识到可能真的不是顾北茵的问题。
虞夫人温柔的眉眼带出一丝纠结来,“可是即便顾北茵没有怂恿糖宝,她对李家人的所做所为,却是真真切切的,假不了的!”
讲着,她目光不善的看着顾北茵,“你和你父亲,做事风格真是一样!”
她人身攻击就算了。
还带上人家原主的爹,这顾北茵可就不乐意了。
再怎么说,原主的父亲,那也是铁铮铮的汉子,保家卫国,战死沙场的!哪里轮得到她们这般评说?
而她的真身,那乃是父帝魂晶所化,父帝威名,岂是她这等无知妇人能够置喙的!
她冷漠而寒澈的眼神扫了过去,“我父亲什么做事风格?”
虞夫人刚才也是情急脱口而出,现在不上不下,尴尬的很,“你心里自己清楚。”
顾北茵笑出了声,“是啊,我很清楚,我父亲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于公,他堂堂七尺男儿,为国为民,战死沙场,于私,他快意恩仇,对别人强加于他的罪名不屑一顾,敢于抛开世俗成见,说真话,做真事,不为阴谋诡计而折腰,至死不登顾家门,终生不娶何家女,我像他,我自豪。”
虞夫人气不可言,她与何苏柔年纪相当,当年何苏柔是她们这些京都世家高门千金里,前途最好的,当时他们都觉得她会嫁进个好人家,却被顾东平给毁了。
这事,她本就气得很。
现在顾北茵说得好像顾界生没错一样把她彻底惹怒了,“你父亲伤害了何苏柔,害了她这辈子,更害了紫晴从小无父,你身为女儿不仅不反省你父亲的行为还口口声声说没错,我看你就是个祸害。”她不会骂人,可是有时候不骂人的言辞更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