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舅母,清落姨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虞清落就算了,怎么连虞夫人也针对堂姐。
顾二夫人出声喝了声,“子元!”
这臭小子,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呢。
顾北茵抬眸冷声道:“如果方才我的画是假的,顾紫晴的是真的,只怕你们现在又要换上另一幅嘴脸了吧?现场是不是又是另一副景象了?”
虞夫人想起李家的事,对顾北茵心里就没好感,说道,“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清楚。”
她几次三番的针对。
顾北茵笑容渐收起,冷淡一笑,“我知道什么了?还请这位夫人告诉我,我还真是不清楚,怎么你一个外人就比我自己还清楚我自己了?”
虞夫人见她怼自己,心里来气,当下也忘记了顾大夫人的嘱咐,厌恶的道,“你敢说你没有回顾国公府的念头?你敢说你不是妒忌你祖父对紫晴好?还有顾北茵,你年纪轻轻以为自己伪装了我们就不晓的了,你私下对朋友都那个样子……”
顾北茵听不懂最后一句话,困惑的问,“什么朋友?你什么意思?”
虞清落见说破了,也跟着出声道,“顾北茵,你少装了,我们都知道了,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李思侨平日里和郑家大小姐往来的最是亲密,同你也是朋友相称,可是她生了癔病求到你那里,你却不管人家,眼睁睁看着她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亏你还和郑家大小姐也是好朋友呢!”
“顾老太爷也问了那个李家人……”
“你根本就是自私自利!而且他还说,你从小在莫家别庄就横行霸道惯了,现在想要装成大家闺秀了,你倒是装给谁看啊!”
顾楚一脸困惑,这什么意思?
顾北茵也听懂了,城门哨卡的事情发生后,李家的确曾派人去长孙府找过她,但被她给回绝了。她也记起来了,的确是在街上看到过她们姑嫂二人。
顾北茵道,“我记起来了,原来那天我看到的就是你们。”
虞清落冷嘲,“不装了吧。”
顾北茵讽刺一笑,转而去看顾老国公,“看来顾老国公还找过李家人?”
顾大夫人知道这事做的不妥,不由得轻声道,“北茵,对不起。”
呵……
顾北茵心里毫无波澜,不气,不怒,只面无表情的道,“你们可真有意思。”
“我问你们,我顾北茵虽然不认你们,但从我入京以来,可有诋毁过你们顾家半句不是?我倒是好奇,我顾北茵是骗你们顾家的钱了啊,还是挖你们顾家的祖坟了?让你们这么看不上我?”
“若是这事,你们正大光明来问我,我自会如实相告,就算觉得你们多事,但好赖,我还能夸你们一声行事磊落,家风坦荡!但瞒着我,去问李家人算什么?就是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来说的话都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有效呗?那你们还请我来参加者寿宴干吗?装样给谁看?顾老国公,你们顾家的行事风格,不好意思,我还是真瞧不上!”
“父亲,怎么回事啊。”顾楚一脸蒙。
怎么又是假画,又是李家人的,李家又是谁啊?
顾老国公本来不欲让顾楚知道,眼下见她已经知道了,也不忍着脾气了,对顾北茵骂道,“混帐,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难道是那李家诬赖你不成!”
“恭喜你还真就答对了。”顾北茵冷然道。
“如果你没做,那李家的诬赖你做什么……”虞清落出言道。
“虞小姐,如果我现在骂你一声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是不是也要先问你一声,你如果什么也没做,那我闲的没事骂你干什么?”
顾北茵犀利的眼神投向了虞清落,“好歹也是出身大户人家的,这么不长脑子的话还是少说出口比较好,丢人。”
“你……”虞清落气着了。
“够了……”不知道是哪位顾家长辈出的声,不快的对北茵说,“今天是你祖父的寿诞,你非要把局面闹得这么僵?”
所有人以为,是长辈发声了,顾北茵不管怎么样,该有所退让。
然而……
会退让那就不是顾北茵了。
只见她横眉冷对千夫指,“所以您老人家是没看到这位虞夫人还有虞小姐,一再咄咄逼人?只听到了我口讥反讽?若是这样,那您这眼睛和耳朵长得还真是不协调啊!”
“况且,我父母把我生养出来,教我人情世故,让我与人为善,可唯独没教我受了委屈还要忍着,如果你们觉得,今天这样的场合,人多势众,因为是顾老国公的大寿,我是晚辈就活该要憋着,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毕竟,我本来就不是顾家人,他们对我一没生恩,二没养恩,属实没这个脸面让我为他们委曲求全!”顾北茵冷淡的说。
见过直接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众人都是一噎。
顾北茵目光直视虞清落和虞夫人,“两位该和我道歉吧。”
虞清落和虞夫人都是难以相信的看着她,“道歉……你做梦。”
顾北茵嗤笑,“大户人家的家教我也是长了见识了,诬赖了别人后,连声对不起都不说的,还一副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也非要解说成不是我的说的态度,真是厉害了。”
“够了!”顾老国公爆怒出声。
顾北茵目光平静的看他,就像看个外人。
对他的脾气,不退不让,不惧不惊。
顾老国公难受的深吸了口气,别开脸,“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顾家俩兄弟都是眉头一皱,顾子元第一个不干,“不行,祖父,凭什么要让堂姐滚。”
“明明就是虞舅母和清落姨母有错在先,祖父,你不能这么偏心!”
“你个混小子知道什么……”顾老国公大怒,随手一个杯子砸了出去,正中顾子元。
他以为顾子元会躲,结果顾子元没躲,倔强的让杯子砸中了他的额头,鲜血瞬间出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十几岁的少年一往反常的嬉闹,眼睛带着一种固执的说,“我只知道,堂姐她没错,你不就是看不惯她,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能挑出错来!祖父,你已经把四叔给赶出了家门,四叔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身处异乡,难道你也要等堂姐流落在外,出了什么事,甚至死了,你才要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