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江妍姐姐明知小妹俺不是那个意思,却偷换家里没有糠咽菜概念来‘强迫’妹妹去家里吃呢。明明是以大压小嘛——”
纪怡风趣地说罢,抬头面向法院车警车顶明亮的灯光下看过来的高秀枝和乔娇娇长大的眼睛,接着情趣横生道:“秀枝三婶,娇娇四嫂,在场的婶婶、婶嫂快给小女子俺做主哟,小女子要是去江妍姐姐家吃住,才被江妍姐姐好‘欺负’哎。”
“俺说那个叫啥法官妹妹来着哟,小嘴吧抹蜜再甜也没用哎。别说四嫂俺不给妹妹您做主,在场的婶婶、嫂嫂也不会呢。”
乔娇娇佯嗔地说罢,望着江妍双手抱着纪怡的两只小手,接着雅谑道:“谁叫妹妹立场不坚定哦,怪就怪法官妹妹像那几个大男人法官一样当‘逃兵’咯。要不然俺也撤诉,法官妹妹到四嫂那儿寻求保护怎样哎?嘻嘻——”
江妍面对灯光下乔娇娇酒红的嘴唇咧开,望着龚铮双手扶着折叠的桌子看过来,一笔摆动着双手抱住的纪怡两只小手,一边风趣地说:“纪妹妹,听到了吧,看到了吧,喊谁都没用哎,就是现场求援喊那个叫‘老龚’的大个子法官,也解救不了幸福无比的纪妹妹哦。这就是人民群众的心声呢。”
乔娇娇望着纪怡雪白的国脸好像被多功能轿车顶探照灯头加了一层粉色过滤镜一样姹紫嫣红,转向一双双花眼微皱的江妍,群疑满腹道:“哎,江妍大妹子,俺咋就不知道美女法官叫纪妹妹呢?还有那个叫‘老龚’的大个子法官又是咋一回事嘛?几个意思呀?”
“看手机上咱大州江法院上午审判鑫土集团那个‘渣男’经理包‘二奶’重婚案,俺那个时候都是在手机上看了才知道的呢。娇娇四嫂要是看了有不明白的地方,最终解释权在‘一片嘴’那儿,就别打扰俺说正经事哦。”江妍呶声呶气道。
乔娇娇一边抬起右手从蓝色毛呢口袋里拿出一部银白色平板手机,一边嘟嚷道:“后坡的今儿咋对前坡的一点也不厚道哦,让俺在手机里上哪儿找那个叫‘老龚’的大个子法官哎——”
崔花望着双手扶在折叠桌子上的龚铮棱角分明的脸腮在多功能轿车顶雪白的灯光照耀下如同二月红叶一样,转向面对右手上手机屏幕酒红嘴唇翘起的乔娇娇,兴趣盎然地嘻笑道:“娇娇四嫂不想零距离隔着手机屏幕看荧屏‘吃现成’呢,要么螓首翘起目测远方法院警车前面找答案;要么过来俺跟你咬耳根,是葱花饼交换。嘻嘻——”
纪怡望着前面三列如同游街队伍人群里的一双双眼睛似探照灯一般朝多功能警车前面横扫过来,面对乔娇娇拿着手机转身朝瑞凤眼微眯的崔花走去,转向橘红左嘴唇向上撩起的江妍,一边双手在江妍的双手里上下摆动,一边娇羞地打岔道:“哎,江妍姐姐,妹妹一个人都不是姐姐的对手,哪能这样三对一哦——”
“呵呵,就算在场的嫂嫂、姐姐各个都是那口角生风的‘一片嘴’,也对付不了法庭上口齿伶俐、法庭下口谐辞给的法官纪妹妹呢。”
江妍不依不饶地说罢,望着纪怡一双水汪汪的葡萄眼里晶亮的眸子如同操场夜空中忽闪忽闪的星星一样明亮,接着伶牙俐齿道:“俺们今儿不就是管你们法官吃顿饭嘛,咋比你们法官审判的那个包‘二奶’重婚案还难哎?妹妹不是说俺家里没有糠咽菜嘛,那姐姐就不偷换概念,光明正大地拿出比糠咽菜还要让俺黄家峪老少难喝、吃、咽的‘矿物质’来诶。”
“不用姐姐拿。妹妹知道比那糠咽菜还要让黄家峪老老少少难喝的是开矿污染的水,难吃的是开矿污染的米,难咽的是开矿污染的菜。”纪怡情不自禁道。
“怪哟,这又不是传说,纪妹妹是咋知道的呀?”江妍惊愕道。
“唉,不是传说却不亚于隐瞒的矿难,已经瞒不住天下啊!”
纪怡柔肠百转地说罢,面对江妍一双双花眼张大,触目伤怀道:“江妍姐姐,您虽说没告矿上污染,而一百多户告矿上污染的共同诉讼状子上面,一个个字在向我们诉述,一幅幅证据照片上污染的一滴滴水、一粒粒米、一叶叶菜在向我们诉说,一个个啮指的血红手印在向我们诉告。让世人知道黄家峪的父老乡亲们就是这样把比糠咽菜还难喝的污染水喝啦,还难吃的污染米吃啦,还难咽的污染菜咽啦。”
“可俺们黄家峪不管是那家管纪妹妹和各位法官吃饭,都不会把比糠咽菜还难喝的污染水、难吃的污染米、难咽的污染菜,拿出来给俺们恩人的法官们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