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二皇子一个草包自然不能成事,不过楚淮南心中早有思量,不过是借着二皇子的手,拔除燕九柯的羽翼罢了。
“这事殿下不需要操心,淮南已经为殿下谋划好了,而且毋需多候。”
楚淮南的声音醇厚低沉,泛着一股子笑意,若是熟悉他的人在场,不难猜到,这是他要暗算人的表现。
二皇子双眼一亮,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同魔鬼做交易,他现下很是信任南淮先生,喜形于色的问道。
“先生可是有法子了,届时需要如何做,先生只管吩咐。”
楚淮南面上仍旧带着一成不变的消息,两指却微微摸裟着手中的瓷杯,一室茶香。
“二月初四,不正是谢府小姐的功名宴吗。”
二殿下脸色微变,他与谢府不和,已不是什么秘密,举朝皆知,也不知道谢府是怎么想到,连他府上都送了帖子,光看这阵势,就知道许久不操持这种事的长公主想要大办一场。
可他又凭什么去给谢府装面子,所以那一日他是要打定主意在家装病不去不去。“非也非也……殿下若是想要看出好戏,这功名宴可就不得不去,非但要去,还要备上厚礼,好好恭贺,方显亲厚不是。”
二皇子实在摸不准对方打得什么牌,可这南淮先生又神秘的紧,多一句都不可不肯说,他没有用多长时间考虑,觉得再信先生一次。
“是,先生吩咐,我照办就是。”
楚淮南便笑的更谦卑些,像是无意间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道:“吩咐算不上,倒是有一件事还要仰仗殿下。”
二皇子在楚淮南面前一向乖觉,如今听到人这么说,立刻知晓这是有求于自己,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楚淮南有求于自己实在是一件好事,所以他非但不觉得麻烦,还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早就说过,先生不要同我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楚淮南笑的温醇,他脸上纵使这样,无论说什么事时,总是三分笑意,剩下的七分总叫人捉摸不透。
“我听闻殿下与司马一家相交深厚,思来想去唯有殿下能帮我这个忙。”
二皇子皱了皱眉头,最终无意识的重复道。
“司马?”
进来与他表露投靠心思的大臣有些多,他一时有些记不清,好在司马这个复姓朝中并不多,所以他皱着的眉头很快舒展开,等待着楚淮南的下文。
“说来也一桩喜事,南某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苏都督,这才知晓,他对司马家的小姐倾心已久,斗胆请殿下与他做个媒。”
听到苏都督三个字,二皇子瞪了瞪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苏都督手掌内阁诸多事宜,特别是近来皇上不怎么理朝政后,这个苏都督权利大的简直像是半个皇帝。
南淮先生能结识到此人,实在是神通广大。
只是有一点……这苏都督,是个太监啊。
见二皇子一脸发愁的样子,楚淮南一点也不着急,打量着外面天色已经泛了黑,悠悠起身,佯装不在意的闲闲道:“孰重孰轻,相信殿下心中自有分明,南某就不叨扰了,告辞。”
二皇子又何尝不想把这么一个智囊一样的人物片刻不离的拴在自己府上,可长台道长也警告过自己,南淮先生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喜这皇府奢侈,他上次跟踪先生,已经让先生很生气了。
思及此,挽留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只好目送着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