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诸将同心,此战定能无往而不利。各部南迁牧民数十万已经进驻河套三月有余,后方的稳定相信各位都有了稳妥的安排。除去留守的兵力,我们目前可用骑兵足足五万骑。
先分路袭扰,让对手分兵守城,这一路上千里,有无数的城池,既然南军喜欢守城,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兵力一一据守。而我们只需选择一路突破,则南军防线就会全线崩溃。到时候南朝空有十数万步卒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勇士们的马蹄和弯刀。
命令各部探马加强袭扰力度,既然对手的骑兵全部在西部,那么我军就先加强西部的袭扰,将对手骑兵全部吸住,然后集中四万骑兵一举突破泾川,然后沿泾水南下,沿途绕过所有城池,直逼京兆府。”
年过三旬的阿拉格,如今无论是气度还是眼界都不再是当年随父亲南下助力王庭兄弟争位时的那般的容易冲动和只顾眼前了。这数年的漠北风雪已经将这些桀骜打磨的干干净净。
此时虽然明白这些表面忠心的属下们心里难免有各自的小算盘,也只是用握惯了弯刀的大手指着巨大的战场地图,口中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由自己一手挑起的战局已经成竹在胸一般。但是在脸上那里看得见有半点的不满部属各有心思的波动痕迹。
其实也不是这位两入中原腹地的草原豺狼盲目自信。而是因为他麾下的三千探马已经将对面的兵力分布探查的八九不离十了。打算趁着大战之后尚在消化巨大战果的对手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在他们的鼻子底下再次掀起一场足以震惊雍凉双方的波澜来。
此战在脑中已经推演过无数遍,最好的结局即在于一路南下进入泾渭之间的八百里沃野的骑兵们,一鼓作气的敲开那道大河与高山之间的雄关。若是一击得手,自己定是不会放过机会,身后的五万看家护院的骑兵最多两日就能抵达。
还有那驻守中原腹地,支撑王庭残军胆气的十万骑兵也会如疾风骤雨一般的一路向东。
二十万草原勇士,二十万柄弯刀和骑弓,只要得了潼关,自己立足关中陇右,又何惧南朝与北凉王庭。
但是刚刚得到关中的大雍,虽然没有再次增兵关中,只是就地扩军,但是关中十万步卒,半数驻扎潼关,再加上三万朱雀大部也在关内,想要夺取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好在自己还有另外的打算。下令探马加强袭扰陇右,当可让对面那位虽是年轻,但是战绩却是不俗的大雍军中骤然升起的骑将心中生疑。若是那位年轻将军聪明过头,以为自己是故布疑兵,而将麾下如今算是南朝战力第一的西军骑兵东移,准备救援京兆府等关中腹地。
那自己就只有勉为其难的席卷陇右,将南朝梦寐以求的牧马场重新掌控在手中了。至于陇右十三州的备军,都是些成军不过数月的新卒,自是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
但事后只要雍凉与自己三方僵持,自己倒是不介意用手中多余的战马来换取锦绣中原的丰饶物产的。那是王庭自是不会轻易的放下身段来,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南朝缺马,而自己却是什么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