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乱咬人(2 / 2)

她早就想好,反正自己孤身一人被卖进府中,身后也没个多少牵挂。古来自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说,她弃暗投明抱牢大姑娘的大腿也是条明路。

李嬷嬷与夏歌听了这个消息也是颇为欢喜,唯有春燕微微叹息:“咱们苦心配合她们玩了这一局,可还是让大夫人逃脱了去。四姑娘和四姨娘虽心黑手狠,却也不过是大夫人的小小卒子而已。”

“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卒子的力量。”傅晚晴胸有成竹,眉眼中的笑意冷然。

傅晚娇心急如焚了数日,也没等到老夫人召见她。她日日以泪洗面,一面担忧着四姨娘死否安好,一面又操心着自己是否还能重获老夫人宠爱。

就在这样的折磨下,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原本微微圆润的下颚瘦成尖尖一角。她左盼右盼,终盼得老夫人派人来唤她。

她欣喜若狂,故意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就指望着老夫人瞧见她这憔悴模样能心疼几分。谁知今日的老夫人瞧也不瞧她一眼,只吩咐人将一个负责扫打静室的小丫鬟推出。

傅晚娇吓得话都说不完全,这个小丫鬟她哪里不会认识,正是前些日子由她贿赂,让其偷偷在那观音菩萨上动手脚,好让老夫人心神不宁。

小丫鬟显然已受过刑,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拿起茶盏便朝傅晚娇砸去:“你就这么容不得软姐儿的魂魄在你体内寄居,你可知你所有的宠爱,不过就是因为你体内有她一半的魂儿。”

傅晚娇有苦难言,难道要她告诉老夫人,什么一体二灵的狗屁言语是四姨娘当初找人散播出去的。告诉老夫人,这些年来她与软姐儿的一切相似处,都是自己刻意模仿出来的?

她当然不敢说,所以此刻也只有不断磕头求饶的份儿。正僵持间,外头又有人前来回禀,说守在家庙里头的六姑娘,疯了。

她只得又先回到自己院中,本指着疯了的六姑娘能替她分担些注意力,谁知这傅晚研分走的注意力也忒多了些。傅晚研一醒来见到老夫人,竟一口一个娘亲地胡乱叫着。细细盘问下来,竟还能隐约说出当初软姐儿在世时的各种隐秘趣事。

旁人皆一笑了之,偏偏老夫人当了真。不但免了她的责罚,更将她安置到风和院主屋旁的隔间内,时刻与自己说些悄悄话。

傅晚娇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傅晚研这般惺惺作态,一看就是得了高人指点,眼瞅着她失了老夫人的欢欣,特意循着她的路子获得老夫人宠爱罢了。

可没有老夫人命令,她连院子都出不去,自然也不提什么能拆穿傅晚研的法子。她日夜心焦,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院门解禁,谁知院门不曾开,倒让她听到另外一些消息。府里的仆妇们都传,六姑娘这等子只能唬住老夫人的小把戏,是大夫人授意的。

“不。”傅晚娇心乱如麻。她不甘,不甘四姨娘与她多年的筹谋华为乌有。她本是老夫人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姨娘是老夫人手中制衡大夫人的刀。可这一切,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对了,就是刘嬷嬷来到姨娘身边,春鸢成为她的大丫鬟开始。

好一个大夫人,苦心筹谋这么多,哪里又肯真心为她寻一户好人家。

姨娘,咱们错了。

她狠狠闭上双眼,将腕间的一个金镯递给了守着院门的婆子:“你去替我回禀一声老夫人,就说我这里有她十分想知道的消息。”

她将自己拾掇干净,挺起胸膛再次走进风和院中。这一次,老夫人锁了屋门,由段嬷嬷在外头亲自看着,里头的谈话内容更是一丝儿没透出来。

接下来的数日,原本陆续返回田庄、店铺的管事又被悄悄唤回风和院中。执杖的仆妇与素来脸熟的人牙子分两列而立,老夫人眉眼冷然,傅老爷神情肃穆。管事们吓得两股战战,不但吐出今年“被迫瞒报”下的出息与租金,就连往年的各类账目也一同吐出。

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傅老爷急得须发皆张。去瞧热闹的夏铃回来绘声绘色地形容:“老爷当场便拿着管事们签字画押后的账目去了风华院,虽然院门紧锁着,但里头的鸡飞狗跳哦,隔了老远都能听到。老爷下了死命令,说大夫人一年之内,别想着管家这事儿了。”

傅晚晴听罢一笑,低头继续细细剪着烛火。火光摇曳,她在火花后轻轻勾着唇角。家庙里头是她递进的消息,让傅晚研开窍去模仿已故的软姐儿;傅晚娇的院子里头也是她递进的消息,让傅晚娇误以为傅晚研的崛起是大夫人之故。

唯有这样,才能让傅晚娇产生危机感,让她以为自己已成一枚弃子。

弃子的反击、卒子的倒戈,从何都不是可以小觑的力量。而这个傅府,终究会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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