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知晓二姑娘那嚣张跋扈的性子的,又素来妒忌咱们四姑娘得了老夫人的宠,就算咱们四姑娘不去招惹她,她也必要来招惹一二。大夫人护犊心切,这才寻了这个借口来扎一扎姨娘你的心窝子。”
四姨娘听到一半,泪水便受不住流了下来,不由得伏在刘嬷嬷怀中哀哀哭泣:“早知当初我便不贪图这份半主的荣光,挣得个姨娘却带累了四姑娘。她若是托生在大夫人的腹中,哪里就会受到这些磋磨。”
“姨娘可别说傻话了,当年老夫人院里的丫头们谁不羡慕姨娘你飞上了枝头。您瞧瞧往日与您在一处伺候老夫人的丫头们,当年也不过配了小厮管事,虽真真成了正头娘子,可到了您跟前,还不得自称一声奴婢。
“至于她们的子女,不也早早地被送进了府,继续为奴罢了。咱们的四姑娘,可是这傅府里头的正牌小姐。”
四姨娘听了这番话心底才略略好些,待到晚间便赶忙唤回傅晚娇,欲与她分说分说。
谁知傅晚娇听了“让她奉承些二姑娘”之类的话语,立刻摔了筷子哭诉道:“姨娘你的心恐怕是长在大夫人那院儿里吧,难道你不知二姐姐是如何欺辱于我的。
“往日里大夫人正当势,我们自然要怕她几分;可如今大夫人都落了难,父亲宁愿请四老夫人来代为管家都要禁了大夫人的足,我又何必去与二姐姐好言好色。”
“冤孽喲,”四姨娘又哭了一场,还是刘嬷嬷出来打圆场,将今日春欢过来的事道出,又柔缓了语调劝说道:“四姑娘可知那春欢来说了什么,春欢说大夫人最近正为四姑娘访着人家,目前瞧着看中了翰林院侍读学士林家。”
四姑娘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婚事儿,不由得止住了哭声竖起耳朵。
刘嬷嬷闭了闭眼:“那林家老爷是正四品官职,说起来还是咱们家高攀了,要求娶你的他家养在林家大夫人名下的庶二子。”
她见四姑娘露出略显满意的笑容,不由得又打击道,“老奴知姑娘心中想什么,不过想着那林家公子既长在林家大夫人膝下,多多少少也能有几分体面。可大夫人使了人去打听,知这位庶二子被林家大夫人宠溺太过,年才十六屋里已有四五个通房,但凡伺候过的丫鬟就没哪个不曾经手过。”
傅晚娇吓得面色苍白,“哇呜”一声便扑到四姨娘怀中:“姨娘,我不要嫁这个人,她若真敢应下这家,我就告到祖母那儿去。”
“告、告、告。”四姨娘恨铁不成钢,“你祖母有几斤几两谁人不知。这求亲男子的隐秘事儿非常年在外吃酒交际的大家妇打听不出来。这还是大夫人愿意告诉我的,她若不说咱们又有谁能知晓。
“你只看到大夫人暂时失了势,怎就不多想想以后。她有雄厚的娘家撑着,难道还能一辈子不出来管家。其他不提,就是大姑娘入宫参选,她必是要出面去送的。”
“那我去求祖母,让她与父亲说说,能不能帮我留意留意。”傅晚娇还是不死心。
“你父亲眼里恐怕就三姑娘那一个女儿是宝,这门亲事于他的前程多有助益,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傅晚娇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这可该如何是好?”
自家孩子自家疼,四姨娘无可奈何地搂住她,斟酌着用词劝慰道:“好姑娘,你就听姨娘这一回吧,好好奉承奉承二姑娘,事事都以她为先,将她服侍得高兴了,大夫人才会高兴。大夫人高兴了,才会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为你寻一门像样些的婚事,可好?”
“好。”傅晚娇如霜打的茄子,再多争强好胜的心都歇了一歇。四姨娘又细细嘱咐了一回,教她如何阳奉阴违于老夫人,又教她如何讨好二姑娘不提。
大夫人那头也在训斥着傅晚玉:“你干嘛老去招惹四娘,如今我们将她笼络在手中,便等于将老夫人的眼线变成咱们的眼线。可你若是逼急了她,真不管不顾闹起来,最后还不是咱们损了银钱。没有多余的银钱,你日日瞧中的华服美钗哪里买去。”
傅晚玉噘着嘴:“我就看不惯她在风和院里趾高气昂的样儿,明明只是个庶女,却比大姐姐还会摆谱。”
提起傅晚晴,大夫人又气得肝疼,点醒她道:“你若是有那闲心,还不如想想如何给大姑娘好看。她是嫡又是长,将来入宫的是她不是你,本就差了她一大截,如今连管个家都比不过她。”
“呸,一个顶着‘克星’之名的丧母女。”傅晚玉总算转移了视线,咬牙狠啐一口,又抱住大夫人的胳膊,“娘,你得帮我,万不能都让她一个人得意了去。”
“你且放心。”大夫人目光一闪,嘴角狡诈笑意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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