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娇被她紧紧缠住,总算找到一个出气口,翻身便给她一巴掌,骂道:“不知尊卑的小贱蹄子,给了些许体面,便当自己是那高枝上的鸟了。”
春鸳一时不察,被这巴掌带得跌倒在地。她也不敢回嘴,连忙老老实实地跪好,只盼着自家姑娘别再使出什么幺蛾子。
三姨娘才不怕这些指桑骂槐的话,仗着人多愈发得意地挺了挺肚子,冷笑道:“四姑娘,奴婢旁的不提,运道倒是极好,偏偏就真攀上了高枝。
“我既已上了高枝,那怎地也不能瞧着五姑娘再受罪。你且与我听好,日后五姑娘受罪一次,我便堵你一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不知四姑娘你受不受得这份颜面扫地。”
傅晚娇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给她好看。春鸳吓得脸色惨白,哪里还顾得上主仆有别,压着声音在她的耳边连番劝诫:“姑娘,您还想不想要老夫人的宠爱了。”
此言一出,傅晚娇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风和院,终于焦躁地跺了跺脚,再也不理三姨娘的挑衅,怒气冲冲地离去。
听到这个消息,四姨娘又是轻轻一叹,眼见着老夫人院中并不曾传出别的消息,她连忙收拾了手中的绣线,又紧赶慢赶地去寻傅晚娇说话。
傅晚娇正在屋中大发雷霆,春鸳两颊肿胀地跪在廊下,失魂落魄地装着鹌鹑。
院外挤满了好事的奴仆,四姨娘气得七窍生烟,使了几个仆妇便将这等子仆婢驱散,又亲自去关了院门,这才跑过去夺下傅晚娇手中的茶碗,叹气道:“我的好姑娘哎,你与三姨娘那一个奴婢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她如今不过是仗着腹中骨肉这才耀武扬威,等生下那块肉就没那么金贵了。”
四姨娘好说歹说,总算劝得傅晚娇平静了几分。眼见着傅晚娇总算消了气,她这才敢跟着放下半颗心。春鸳依旧跪在廊下,看得四姨娘身边的刘嬷嬷一阵心疼。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背过身去瞧瞧抹了眼泪。
四姨娘哪能不知,可心中虽暗恼自家姑娘不知轻重,可也舍不得落了她的颜面。只得附耳在她耳边央求道:“春鸳好歹是刘嬷嬷的女儿,你切莫下面子下得狠了。”
“若今日是夏荷在,定不会让我受这等屈辱。”傅晚娇不为所动,再三提起更和她心意的夏荷。
“夏荷!”四姨娘将这名字在口中咀嚼半晌,松口道:“若你实在不喜欢春鸳,便交由我带走吧。”
“随你。”傅晚娇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刘嬷嬷赶忙扶住有些趔趄的春鸳,与她一左一右扶着四姨娘回了自己院中。
一直躲在门外的夏荷这才敢踏进屋中,低首向傅晚娇献策道:“姑娘,三姨娘想要寻您的麻烦,可也不敢在老夫人身边发威不是?”
有了夏荷这个狗头军师,傅晚娇也学会了“寻靠山”这一方针的皮毛,每次三姨娘气喘吁吁地找到风和院时,傅晚娇都正逗得老夫人开怀大笑。
老夫人甚疼这个孙女,甚至大言不惭地让她俩握手言和。三姨娘看着在老夫人身后不断挑眉挑衅的傅晚娇,气得整个肚子都疼上几分。
又一日,傅晚娇雄赳赳气昂昂地往自己院中走去。夏荷特意寻了三四条水蛭来,干瘪的水蛭一接触到五姑娘柔滑的肌肤便卯足了劲儿吸血,一会儿便将自己的身子吸得又圆又滚。
意料之中,五姑娘自然受惊晕了过去。傅晚娇得意地去寻老夫人说话,哄得老夫人喜笑颜开后又趁三姨娘被留下来用膳的时机偷偷回了自己的院中。
谁知三姨娘竟不知寻了个什么借口追了出来,兴许是知晓自己腹中的疙瘩金贵,愈发胆大的她竟然敢孤身前来应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三姨娘一手抚腹,一手叉腰,十足的泼妇模样:“四姑娘,看样子你是将我的话丢到一边去了。你可别忘了,如今我腹中怀着的是老爷的长子,说不定还是老爷唯一的男丁。”
她猛地抬手,“啪啪”给了傅晚娇两巴掌,吼道:“你欺负我的姑娘,便就要想到如今这个后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傅晚娇捂着脸蛋气得直哆嗦:“你且等着,风水轮流转,总有你失意落魄的一天。”
“呸,我怀的是个哥儿,我的五姑娘将来更是有亲哥照拂,我自也有亲儿子养老送终,哪里会有落魄的时候。你没瞧见我今日没带人来么,这四下无人的,只有你主仆二人与我。
“若是我不小心摔倒,你说老夫人是会信你们的说词,还是信了我。胆敢伤害男嗣,恐怕那家庙就是你这辈子的归宿。”
“我,我……”傅晚娇两眼猩红,她正欲忍下这气转身欲走,可忽然重心不稳,背后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自己竟直直地朝三姨娘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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