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章旭千般不愿,他最终还是将其放下了。
路莲见他将东西放下,顿时松了一口气,怕章旭再胡来,她一把将其拿起倒进了旁边烧得正旺的火盆中。
那黢黑的虫子在炭火中疯狂挣扎,发现无处可逃之后终是放弃抵抗,不多时便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恶臭味顿时充斥整个小院。
褚渊之前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餐具,床单被罩全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为了以防万一,直接换成新的最为省事儿。
做完这一切,路莲也处理好了褚渊手上的伤口。
“公主,而今蛊虫已经引出来,奴便回饶州了。”她起身告别,余光落在卫静娴和章旭紧扣的十指上,眼底划过一抹艳羡。
“以你现在的医术,便是去太医院都不在话下,你当着不随本宫回长安吗?”谢晗提过给她金银珠宝,可她当时笑着婉拒了。
是以,谢晗想若她愿意随自己回京大展宏图也不是不行。
“不了公主,这世上不只是达官贵人需要医者,黎民百姓也需要医者,奴还是更想做一个游医,为黎民百姓做事。”
她在谢晗的搀扶下起身,视线也随之从章旭身上的移开,“若公主真要赏赐奴婢的话,可否为奴打造一副金针,奴近日在钻研针灸。”
“白芷,去安排,给路莲多打两副。”谢晗闻言,转而对白芷道:“金针自会有人送到你手里,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便去寻圣手堂的掌柜。”
“诺,奴家谢过公主,奴家就先告退了。”想到一年前谢晗回京途中遭到刺杀,她又嘱咐道:“公主回京途中,千万注意安全。”
她们谁都没提及褚渊什么时候会醒来一事,谢晗自己便是医者,像褚渊这样的情况,她心里也有数。
路莲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晃晃悠悠地走远,她的眼角竟在无意间滑落了一滴泪。
脑海中更是不停闪过章旭和卫静娴紧紧相扣的那双手。
有一件事,她从未跟外人提及过半句。
章旭,和她亡夫,有几分相似。
便是这鲁莽的性格,也别无二致。
在南疆半个多月,她时常会恍惚间觉得此人便是她亡故的夫君,哪怕她心里清楚,她的夫君早就死了。
她怕她继续再待下去,那心底的情愫会疯狂滋长,最后到无法收场的地步,所以她给褚渊将蛊虫引出来之后,便是拖着疲累的身躯也要落荒而逃。
她打心眼里也清楚,她想亲近章旭,完全是因为亡夫的缘故。
至于她为什么不把解蛊的方法告知谢晗后就离开,自是因为谢晗对她有着再造之恩,若谢晗因为这个出事,她这一生都将在自责中度过。
想到谢晗,她心情又有些低落,像她心思那般细腻的人,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的吧,否则她怎么会马车都给自己准备好了,就连那句邀她一道回京的话,都不是出自真心?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从行囊中翻出一本医书,却发现压根就看不进去。
心绪烦乱,她只得掀开轿帘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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