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将莲池抽干,看看里面有没有尸体。”谢晗低声吩咐道,“若捞到了,便好生安葬吧。”
白芷应了声是,躬身离开。
谢晗愣愣地站在这里许久,直到白芷带着人回来准备开始干活时,她才离开这破落的小院。
给那人好好安葬,是她唯一能为那人做的了。
也不枉她死后来自己梦里一趟,提醒自己小心原书作者来了。
——
正午时分,褚渊再度被人从屋里抬出来在太阳下暴晒,同昨日不同的是,他今日被抬出来时,身上就已经很多汗珠,密密麻麻的黑点更是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昏迷着,路莲便想方设法地让人把药喝下去。
日复一日,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他中途断断续续地会苏醒一会,谢晗吩咐人炖的十全大补汤就这么在他苏醒的那一会一碗一碗灌下去。
终于有了点人形,看起来也不像之前那般瘦骨嶙峋的了。
经过这半个月的暴晒,他身上的汗珠终于连续三天变得晶莹剔透,里面再也没有夹杂半点虫卵。
而一直在他胸膛处的蛊虫,也越发躁动起来,在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日子,那蛊虫似经不住酷热,离开了褚渊胸口。
路莲眼疾手快,将早已准备好的鲜血放好,然后毫不犹豫割破了褚渊的手指。
闻到鲜血味道的蛊虫越发兴奋,疯狂在褚渊体内蠕动着。
众人屏气凝神,生怕弄出一点动静,这蛊虫就缩回去了。
“啪嗒……,啪嗒……”
褚渊中指鲜血不断往外流,眼瞧着他脸色逐渐苍白起来,而那蛊虫似察觉到危险一般,停在他手腕处不愿再往前半步。
无奈之下,路莲只好拿着烧烫的火钳,心一横猛地落在褚渊手腕处。
烤肉的香味顿时在小院弥漫开来,众人不忍看到这一幕,纷纷别过头去。
那蛊虫果然躁动起来,猛地往前窜了好些,却又停在手掌处。
路莲只好故技重施,直到褚渊手掌之上满是烫伤的痕迹,那蛊虫才终于从褚渊那被划破的手指处钻了出来,瞬间就被淹没在早已准备好的那一碗鸡血中。
黑黢黢的一个大虫子,足足有成年男性拇指那么粗,约中指那么长。
饶是章旭见多识广,都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这便是将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吗?”他问。
见路莲点头,他眼疾手快地将碗端起来,“既如此,谁让他这般受罪,就该也尝尝这噬心蛊是个什么滋味!”
“章郎君!不可!”路莲忙阻止道,“此物甚是危险,你先放下听我说。”
“章旭,本宫知道你对独孤岁安恨之入骨,本宫又何尝不是,把东西放下!”谢晗也忙道,“我们对这东西的了解太少了,你若出事,我和他无法交代。”
“可是昭宁公主,就是她害的褚渊成了这样,你难道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章旭不满道。
谢晗猛地点头:“本宫做梦都想,但你我对这噬心蛊了解太少,这次若不是路莲,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