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故而太子继位,名正言顺!本殿不知你们还在等待什么!若是到明早,还是想不开,你们便永远都不必出去了。”
眉眼狠戾,夏瑞景扔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去。
门口,府军五营的统领魏如风正守着。
夏瑞景看了他一眼,声音阴鸷:“明早之前,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魏如风:“是。”
夏瑞景招来小武子,二人预备朝礼部的办事处去,瞧瞧宣帝的丧事安排并……夏瑞景的继位事宜准备得如何。
礼部尚书赵昆予是个墙头草,亦不多想,谁风头大便往哪边倒。故而当夏瑞景私下找上他的时候,他当即表示:殿下是否需要确认一下登基的流程?
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光影之中处处遍布巡防的金吾卫与禁军。
正要转入一道宫门,后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殿下!殿下!”
闻声,夏瑞景停下脚步。“怎么?”
小太监气喘吁吁地,“殿下,田大人有急事欲向您禀报,人此时正在太和门等着!”
太和门处,田庆丰被初春的夜风吹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就跑了?为什么全都被药晕了?竟然连去向都不知!
想到夏瑞景可能有的反应,他又急又慌,来回踱步转圈。
“怎么回事?”
“啊!”田庆丰慌了神,没有注意到夏瑞景已经来了,被他的声音突然吓了一跳。
他不说话,夏瑞景便深深皱起了眉,冷冷的盯着他。
“殿下……宁芳篱她、”
“她怎么了?”夏瑞景表情一变,口气都变得紧张。
田庆丰吐了口气,“她越狱了!”
“天牢里的看守都被下了蒙汗药,不省人事;宁芳篱不知所踪,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跑了?”夏瑞景听罢,声调扬高,“你不是派人守在了天牢里?里头根本不可能有她的人,她被抓时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就这么跑了?”
说到最后,变成了苛责。
田庆丰心虚地低下了头,“确实,天牢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她从里面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派人出去找了没有!”
夏瑞景渐有些暴虐。
恰是不巧,这时候一个小太监领着一婢女寻摸过来,那婢女手上还拿着一个食盒。
婢女走上前,那小太监还没说话。夏瑞景余光便瞥过来,随后甩手掀翻了那食盒。
“滚!”
“啪”的一声,食盒里的东西散了一地。婢女顺着惯性跪下,整个人吓到说不出话。
小太监亦然。
这两人呆跪不动,夏瑞景更是不满,吩咐一旁的侍卫:“拖下去,各打四十大板!”
眼看夏瑞景要发作,田庆丰生怕自己倒霉,赶紧说出自己的猜测:“殿下,仅凭宁芳篱一人,是绝对不可能给那么多人下药并逃出天牢的,卑职怀疑另有同伙。卑职来的路上已经吩咐人去宁王府搜查了。”
宁王府?夏瑞景滚陷入沉思。
是宁芳篱自己的人吗?
可是他已经全面封锁了宫中的消息,宫外的人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宁芳篱在牢房里也没办法透露消息出去,她的人又怎么穿过层层布防将她带走呢?
若不是她的人,还有可能是谁?
脑弦一跳,那个人名瞬间就浮上唇角。
“夏瑾时!”
除了这个人,宁芳篱几乎没有可能跟其他任何人走的。
这个认知让夏瑞景恨得咬牙切齿。
田庆丰懵然,“什么?”
突然提起夏瑾时做什么?
夏瑞景没有搭理他,只是拔腿便往乾清殿去。
虽然咬定夏瑾时没有可能出这个殿门,但是夏瑞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田庆丰只能一头雾水地跟上去。
似一阵疾风掠到,夏瑞景在守卫们问好之前一把推开了大殿地门。
里头的两个人俱是一惊。
李渝匆匆往外走,没几步便正撞上了气势汹汹的夏瑞景。
“夏瑾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