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景苍白的脸上浮出笑容,虚弱中透着些许惊悚。
小武子深吸了一口气,“奴知道了。”
夏瑞景补充:“要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
宁王府。
萧瑾时也已经走了。
守卫把门口发生的事告知了青茗,青茗再一五一十地转告给宁芳笙。
宁芳笙听罢,当即皱起了眉头。
“夏瑞景这是怎么了?”
青茗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总之怪怪的。”
这说的都是废话。
宁芳笙白了他一眼,继续他们一开始的话题。
“王妃在江南如何了?”
“那里比燕京好些,只是天气湿冷,王妃初过去实在有些不适应,大体没有旁的。只是……”
宁芳笙才松了一口气,又叫他这样勾起心,“怎么?”
青茗“呵呵”干笑,而后小心翼翼地道:“只是王妃整日里不得开怀。我想,是……惦记着您吧。”
这一句话便能让空气凝结。
宁芳笙转头看着窗外飘雪,声线染了几分缥缈,“叫人带话去,明年此时,我便能在江南陪她了,让她安心。”
“是……”
青茗应着,但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让他发现了一点不可言说的端倪。他看着宁芳笙的脸,不知怎地看出了灰暗。
“会吗?”
他突然问出口。
宁芳笙被问住,停顿片刻才问,“什么?”
“明年会是您说的那样吧?”
会吗?
看着眼前清澈地透出担忧的目光,宁芳笙心口一滞,而后轻笑起来。
“会。”
这么说着,但眼眶里突然奔腾的热意暴露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自欺欺人。
但是青茗信了,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在这严峻形势下还有个不远的盼头。
“明天宫宴上的事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说罢,他自己高高兴兴出去了。
房外的雪随风飘摇,一圈一圈地在空中打着转;天空之中,明月凄冷又孤寂。
翌日晚,虽才未时初,天已完全暗下。
冬至日,昭示着深冬的降临,又意味着年关将近,实在是特殊的一天。故而,宣帝在宫中设下晚宴,与臣同庆。
宁王府的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不一会,宁芳笙从车里下来。
往后一看,还有长长的马车队列。
验过令牌后,宁芳笙收回视线,带着青茗往隆庆殿去。
她来得早,一直快到入殿前都没碰到什么人。
偏偏在门口——
遇到了萧鄂。
萧鄂看见她,先是楞了一下才挂起微笑。
“见过宁王殿下。”
“定国公客气。”
见过礼,两人便欲分开。
“对了——”
“对了——”
转身之后,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异口同声地唤住对方。
萧鄂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怎么?”
他率先开口问宁芳笙。
宁芳笙莞尔一笑,“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国公来得这样早。”
“哈哈哈……宁王殿下不也一样来的很早吗?”萧鄂打趣,继而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道,“我有些事想告知陛下,便提前进宫了,现下是方从崇明殿过来,否则——”
他的话卡在了奇怪的地方。
宁芳笙心中滑过不好的预感。
萧鄂睨了她一眼,继续道:“还不能在此处撞见宁王殿下呢。”
“是么?”
宁芳笙长眉轻挑,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萧鄂笑,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扬长而去。
他走没多久,宁芳笙的脸垮了下来,然后吩咐青茗,“去打听萧鄂何时何地见的宣帝,又说了什么!”
青茗也察觉了诡异的味道,面上显出疑虑。
“主子,那我们原先的安排怎么办?”
宁芳笙沉吟片刻,眸子冷下,“看萧鄂准备做什么,按照原来的计划变通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