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还没高兴多久,宁芳笙又道:“殿下如今心有成算,不日将大婚,往后便要同未来妻子相濡以沫,同舟共济。臣在此,恭贺殿下大喜。”
夏瑞景心中一顿,笑意僵在脸上。
她的话听来好似往后她便不在自己身边一般,她也再不管他的人生。
这怎么可以?
嘴角垂下,夏瑞景生硬地打哈哈试探,“老师这话说得仿佛我成亲了你便不是我的老师一般,我成亲与否与我们的情谊如何相关?”
对她来说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她本意就是教会夏瑞景之后在其必要之时伸出手,并不打算多管他旁的什么,何况如今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准备。
她道:“是不相关,只是……”
“只是什么?”
夏瑞景不自觉紧张起来,生怕从她嘴里听见什么不想听的。
宁芳笙觉得他反应奇怪,蹙了蹙眉。
“只是往后你成了亲,我也要成婚,自然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自由适意了。”
她说了一个听起来最正常的理由,可怜许樱又被拉出来遛了一道。
偏偏是这个理由,夏瑞景最听不得。
本他成亲已经够恼人,他几乎已经选择性忘记了宁芳笙定亲这件事,现下被宁芳笙这样猝不及防地就捅破了。
夏瑞景当即握紧了手,“老师你——”
“宁太傅!”
一声呼唤打断了即将出口的话和他即将落在宁芳笙肩上的手。
是萧瑾时。
他站在龙纹台阶下,明明喊的是宁芳笙,视线却落在夏瑞景身上,裹挟着些许凉意。
宁芳笙便转过头,“萧世子,何事?”
夏瑞景的眸子一瞬间填满阴鸷。
萧瑾时看见了,心中哂笑一声。
“无事,我看见长孙殿下在此处,瞥见你,不得不打一声招呼。”
这话吊儿郎当,还有几分目中无人的桀骜,仿佛就是为了寻宁芳笙的麻烦而来。
宁芳笙睨了他一眼,心底觉出些好笑。
他一天天在旁人面前还真装出趣味来了。
萧瑾时几不可见地冲她眨了眨右眼,调皮劲转瞬即逝。
宁芳笙假意“呵”冷笑一声,道:“既如此,萧世子同殿下叙话,本官走就是。”
话落,果真对夏瑞景拱手道别。
萧瑾时抬起手,笑容尽是恶意,“慢走不送。”
宁芳笙当即甩袖。
“哼!”
而在她身后,夏瑞景慌忙地举起手想挽留她,才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广袖,结果那一点衣料便从他掌心滑过,徒留空气。
夏瑞景慢慢收紧五指,神情流露出一丝颠狂。
萧瑾时垂了垂眼,旋即甩袖在腰间挥了两下,“唰唰”的动静不小。
他坏了不只一次夏瑞景的好事,还是跟宁芳笙的独处,夏瑞景怒从心起,当即就开口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呦,火气还不小。
萧瑾时又弄了两下方才迟迟答道:“有些脏东西,我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