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本器重她,从前就公、私事想起来都会提一嘴;尤其之前她跟自己还有过那样的过节!皇后宴上那么多人就针对她一个,私底下再破坏她沈家的亲事也未尝不可了!
容嫔恨得牙痒痒,同时又觉得莫名其妙。但必定的是,她越想越气,到最后都砸了一桌子的东西!
“该死的!”
到底还不算蠢,没说出名字。一转头,当即让人准备纸墨。
沈执终究没有困惑几时,容嫔的信算是让他茅塞顿开。
但与容嫔不同的是,他在宁芳笙处本有些不可言说的心虚在,此事一出,当即把他的心思往那上面引。
宁芳笙知道什么了?又知道多少?
原本和萧瑾时商量的计划还在可随时喊停的阶段,但此时,他是真的下了三分狠心。
他的贴身侍卫见其脸色阴郁不定,知道他心结所在,直接问道:“老爷,咱们此时要怎么做?”
这话落定,其实已经在暗指:怎么将宁芳笙除去。
沈执望了他一眼,这一眼阴毒似蛇黏糊糊的蛇信子,让人不适极了。
“等等。”
侍卫不解:“等?”
沈执烧了信,面色已恢复一派正常。
一,他如今并不多清楚宁芳笙的实力;二,宁芳笙对自己了解掌握多少也不知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并没有。
“你,一会儿先安排个人,让他收拾些东西,随我去宁王府;然后,你留在府里,对我不利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处理掉!”
侍卫颇有些诧异,然后窥得沈执几分忌惮,心中便明了。
“是。”
宁王府。
宁芳笙正在跟许晴柔商量去白马山要准备什么,要带多少人。
“不带樱儿去么?”
许晴柔又重新问了一遍。
宁芳笙面容有几分无奈,“不过几天,山上又冷清,她还小,耐不住。”
事实上是,因为萧瑾时的话,所以不想让许樱也有涉险的可能。
“好吧。”
“嗯。”
宁芳笙一边听许晴柔说话,一边分心想萧瑾时说的话。
突然,青萍进内传话:“主子,管家来报,沈执沈大人携礼前来道歉。”
“道歉?”
宁芳笙有点莫名其妙。
细想了想,好像沈执先前同她说过,说什么登门致歉,原来是真的。
不管如何,沈执身为金吾卫将军登门,她怎么都是要去见的。
于是对许晴柔道:“母亲您再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我先去前堂见客。”
“嗯,去吧。”
到了院子门口,管家正候着。
宁芳笙面色淡了些,低头问,“沈执神色如何?”
管家想了会儿,“一切如常。”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宁芳笙又低声吩咐青萍把宁安也带到前堂去。
沈执在前堂坐着,身后站着他的长随。两人皆垂着头,长随的神色比沈执更多一分晦暗。
忽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抬头去看,都是一愣——
进来的是宁安,整个人透着拘谨和无措。
慌张地扫了一眼沈执那边的方向,才到主位后站定,低低地垂着头。
撇茶沫的动作停住,沈执眼中暗影掠过。
等他慢慢地将茶杯放下,抬起头去问身边宁王府的丫鬟,“不知贵府这是何意?何以本官等了颇久,却只等来一个长随?”
长随?
小丫头一愣,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