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时笑眯眯地,“你别这么小气,我拢共一个侍女借给你,你也借我一个,毕竟男子不如女子细心。就你身边那个,青萍是吧,借我些许日子,我不动她一根汗毛。”
话说得万分熟稔。
许晴柔鬼迷心窍,真觉得两个人熟悉,就帮着劝,“你们小时候还一道玩过,不要这样不通人情。”
就这样,萧瑾时靠着许晴柔拿下了青萍。
青萍跟着上车的时候还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
宁芳笙气得呕血,也没送别。
只有青茗喜忧参半地拉着青萍的手,老父亲一般叮嘱:“妹妹呀,你到了别人府中就不要脾气大啦,不然被欺负了哥哥都没法帮你报仇。”
“……”
青茗继续压低声音,“你可以偷偷跑回来,不过千万别被抓住!”
“……”
“我会想你的!”
“……”
萧瑾时“啧啧”一声,瞥了一眼,对青萍道:“有这么个哥哥,不容易。”
他当时没盘算要这小子,也是因为这小子一看就……没什么用。
青萍叹了口气,“是呢。”这么傻的哥哥,真的不容易。
几天后,皇后寿辰。
夏日末尾,只在夜中晚风裹挟的凉意可窥见。
月初上,天空变成幽兰的颜色,星辰点缀。
一辆辆具有独特标识的马车穿午门而过,留下碌碌的车轮声。
“太傅大人!”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但见一人慢条斯理地下了车,而后抬起头,冲说话的人轻轻一颔首。
“诸大人好。”
其面容由此袒露在月华、灯光之下。
眉如朗月,眸若星辰,身正有如翠竹君子之疏朗。像一副泼墨山水画,气质清淡却韵味无穷。
宁芳笙身子微躬,扶着许晴柔下车来。
如今许世武快回京,许樱再待在宁王府就不太合适,早几日回了许府。
下了车,两人没走,静静等着。
一开始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等到许府的马车到了,宁芳笙迎上去。拜过外祖父、外祖母,然后冲许樱莞尔一笑,恰如昙花盛放。
许樱娇羞,低唤了一声“表哥”。
这一下,就坐实了最近的风声——宁太傅确要与许家二房的姑娘,即其表妹,定亲了。
众人不乏欷吁者。
到最后,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唉。
寿宴摆在了颐和轩,男女分席,以一片花丛为隔。
宣帝与皇后坐在最中间,右下以贵妃为首,靠着宣帝;左侧以德妃、贤妃为首,靠着皇后;其余按位分依次排座。
皇后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头戴凤冠,除必要的耳坠、手镯外,首饰并不繁多。目光平和,眼角有些微细纹,但并不妨碍她的端庄和威严。
“列位夫人不必多礼,虽是本宫寿辰,但你们都要尽兴,不要碍于本宫诸多拘束。”
“谢皇后娘娘宽厚。”
命妇们谢过恩,却也不敢把皇后的话当真,毕竟宣帝还在上首坐着。
贵妃一身绯红色华贵宫装,年纪较皇后小些,一头珠翠华贵夺目,面容明艳张扬。看起来倒是年轻颇多。
扶着步摇抿唇一笑,贵妃打趣宣帝,“陛下,您也不说句话?瞧瞧下面拘谨的。”
宣帝“哈哈”一笑,亲昵地拍了下贵妃的手,“贵妃说的是。”
“各位夫人不必拘谨,听皇后的。”
说完,想起宁芳笙,好奇地问。
“许二家的姑娘,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