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
萧瑾时等了十天,才喊了这么一句,身前立刻有人一左一右拦住他的脚步。
长眉斜挑,萧瑾时不信邪,脚下还没迈出去,青衣、青云立刻拔了剑。
“世子,得罪了。”
“太傅大人有言,世子不得近身。”
这么会儿功夫,宁芳笙已经生生从他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了。
心气一梗,萧瑾时顿生了火气。
但他如今,不能跟她的人动手。
于是压着恼怒,问道:“这是临时的意思?”
青衣两个没回话,等宁芳笙背影消失,便后退开追宁芳笙去了。
“呵。”
萧瑾时冷笑一声,明白这是以后都不会让他靠近的意思了。
何正承一见宁芳笙,躬身拜下,“卑职应了一旬前的话,特前来告知于太傅。”
宁芳笙在太师椅上坐下,等了一会儿,才道:“所以你现在来回话,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何正承迎着她的视线,而后,双膝一屈,跪在地上。
“下官明白!”
这一跪,倒是表足了忠心。
“那你可明白,踏上你现在选的这条路,就没有回头、反悔的余地了。”
往后他的壮士烈志,生死命数,就都握在她的手里了。
“……”
何正承久久无言,最终叩首下去。
“起吧。”
宁芳笙让青茗扶他起来,说自己的安排。
“钱塘县你既能在十日内料理好,那么杭州我也交给你。钦差同张知府勾结,铁证如山,我要将其押解回京,等陛下评断。”
“钱,从张府出;汝阳王爷我也同他商量过,留在杭州,他镇守,你办事。”
“办的好自然有你的好处。”
“至于你的夙愿,皆看你以后将如何听命于我。短则一两年,长则五六载,取决于你。”
话毕,宁芳笙定定地看着何正承,目光深远而颇有威压。
何正承垂下眼,“卑职明白!”
字字掷地有声。
“很好。”
宁芳笙点头,转身将青羽招进来,“他是我的人,我将他留在杭州,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找他。”
“是。”
出了偏厅,青羽恭顺地站在宁芳笙左手边。
少顷,还是宁芳笙先开的口,“留在杭州了,还想不想回京?”
青羽眼神一慌,“主子说的哪里话,自然是主子在哪里,我们这些引子便在哪里。”
宁芳笙的侧脸温柔安宁,然而终究有几分清冷氤氲不散。
青羽的话,对她而言莫不是保障。
“嗯。”
“既如此,读你爱读的书,我等着在朝堂之上早早看见你。”
“至于身份如何,你自己安排,我信你不会出什么纰漏。”
青羽眼中渐渐绽放开光芒,而后慢慢又沉淀为一种力量。
“是,必不负主子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