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耀还傻愣在原地,牢头气不打一出,他是个守监牢的为防止犯人动乱越狱,牢头通常身壮如牛,只见他单手一伸,像提小鸡仔一样,将孙文耀提出牢房,一脚提多远。
孙文耀总算清醒过来了,他迷惑地问道:“我真的被释放了吗,可以走了吗?”
牢头脾气不好,只挥着手对着孙文耀不耐烦道:“快滚,快滚。”
孙文耀跌跌撞撞一路从黑暗的甬道中推开牢门,明媚的阳光一下子照到他的脸上,他只感觉恍若隔世。
“我的儿,你终于出来了。”孙母一把搂住孙文耀激动地哭了起来。
孙文耀木木地任孙母搂抱着,往他身上哭得一身鼻涕眼泪,半晌后,才传来他的声音:“娘,我是怎么放出来的?是你救我出来的吗?”
“这。。。。。。”孙母犹豫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在一旁的林德海走了过来,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敲了孙文耀肩膀一下。
孙文耀转身过去,只见林德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我能出来全考孙兄帮忙啊。”说着林德海双手抱握躬着身子对孙文耀弯腰道谢。
“孙兄怕还不知道吧,我们两能出来,全是因为今日贡院外墙上张贴出来的榜单没有你我二人的名字,周知县说,既然我两没考中,自然能洗脱买考题的嫌疑。”
“只是,我是个什么水平我自己心里有杆称,怎么孙兄也落榜了呢?”林德海忽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拿着扇子轻轻摇晃,只是那双看戏的眼睛一直钉在孙文耀身上看。
“孙兄不是自视才高八斗,文曲星下凡吗?就算,以孙兄的才名不说中解元,至少也应当榜上有名才对,莫不是。。。。。。”林德海停了两秒,拿着眼睛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打量了一圈,说道:“莫不是浪得虚名吧,也不知当年孙侍郎的官位是不是名副其实来的。”
孙文耀原本还在神游,即便是林德海对他冷嘲热讽也跟耳旁风似的,丝毫激不起孙文耀一丝反应,可曾祖的名声,孙家的荣耀是他的命脉,林德海侮辱他曾祖就像给孙文耀吃了回光返照的药丸,只见孙文耀突然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林德海,然后疯狗一般冲上去想要打他。
只是,这次再不能让孙文耀得逞,林员外对林德海宝贝得很,自己儿子在牢狱里受了苦,于是林员外喊了十个八个的奴仆抬的抬轿子,提的提果篮,就为了把宝贝儿子舒舒服服伺候回家,林德海被冲过来的孙文耀吓得后退一步,想着自己身后还有这么多奴仆,于是伸手一挥,大声说道:“上。”
只见乌泱泱地一群人立马围住孙文耀,随着一声“给我打。”一群人捏起拳头用力地往孙文耀身上砸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孙文耀哎呦,哎呦的求饶声。
“别打了,别打了。”孙府在外围呼喊道,她用手去扯,却被人一手推倒,慌乱中看见一旁悠哉悠哉看热闹的林德海,情急之下孙母跪倒在林德海的面前:“林公子,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林德海从来没吃过苦,这几天早憋着一口恶气,他不敢对官衙的人发火,于是便将所有的怒气发到孙文耀身上,见其被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蜷缩在地上求饶,林德海心里那口恶气才算消了一点。
“行了。”林德海挥了挥手,奴仆们立马停手退到他身后来,林德海走上前,一脚踩到孙文耀脸上,恶狠狠地说道:“记住你现在这副猪狗不如的样子,从今以后不许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