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明叹了一口气,他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边儿都很顺,大学毕业后,我们分到省城工作,后来结了婚,没想到生了老二,她就大病不断,先是割了卵巢,过了两年,又检查得了乳腺癌,又要割,我就怕没完没了,最后都割完了,所以就没有做手术,采取保守治疗,我们俩就辞了工作,北漂到这里,一边儿打工,一边看,能不能找个好医院,好好诊治一下’。
虎哥说:‘嫂子气色不错,不像有病的样子,现在自己感到怎么样?’。张淑英说:‘该做的治疗都做了,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上次开刀,其实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当时我还不想开刀,是建明坚持才去做的,我总认为是良性的’。虎哥问:‘住在哪儿呀?’。何建明说:‘住在王家岭,我们在那儿租了一间房子,那里租房子便宜,才一千呢!’。
这时、秋菊过来对虎哥说:‘梅爷爷和梅花父母、说不吃了,就要走,梅花父母今天晚上就到了,去送送吧!’。大家就起来,去送梅爷爷和梅花的父母,虎哥对建明说:‘天都快黑了,这样,我们吃了晚饭,再送你们回去’。
梅爷爷和梅花父母走了,看得出,他们对梅花的婚礼,很满意;现在要到白菜香餐馆去吃晚饭,虎哥说:‘十多个人,三个车子得跑两趟哦!’。他对秋香说:‘早就该把车子学了’,就埋怨起秋香来,刘二哥说:‘坐不下,就堵辆的士吧!’虎哥说:‘不到二十分钟的路,先把老人送过去,然后再回来接其他人’。
秋香说:‘很简单的事儿,进了一趟公安局,人就变傻了,刘二哥垃一对新人过去,大姐拉建明哥和嫂子,你拉老人,剩下的我们去打的,一次就走了’。
对于秋香的安排,虎哥只好答应,等三辆车都走了,秋香和秋菊才打的,跟着去了白菜香餐馆。
到了白菜香餐馆;正是吃饭的时候,人声鼎沸,在虎哥的带领下,大家上楼,进了包间,几位老人,建明淑英加新人,进了那间豪华的大包间,由大姐陪同,其他的人,在隔壁的包间。
虎哥坐下后,就招呼大家坐下,他问张婶张妈喝不喝酒?,其实是自己想喝,刘二哥叹气道:‘中午只扒了几口饭,还真饿了!’。
虎哥这才想起三子,刘二哥说:‘你还挂念他?,我们去取车时,下一场的婚礼,还没有完,他就进去吃去了’。虎哥说:‘叫我,我就不去,送他几百块钱,才吃一顿饭,亏不亏呀?’。刘二哥说:‘是你亏,三子可不亏’。
虎哥问:‘怎么不亏?’。刘二哥说:‘三子是婚庆车队的,两家是协作单位,他经常去蹭吃,不用送礼’。虎哥说:‘都坐满了,他端着碗站着吃呀,只有你们才干得出来’。
刘二哥笑道:‘不是,今天包了十桌,你看坐滿了没有?,对婚庆公司来说,剩得越多越好,他们那里的人也不少,必要时,打个电话、叫几个亲戚朋友来,吃完啦!,把嘴擦擦,还要拿红包袋,何乐而不为呢!’。
虎哥问仲平:‘拿了没有呀?’。仲平说:‘我拿了好几个,都放妈那个包里了’。
没有老人在场,吃得还随便一点,大家喝酒吃菜,就像在家里一样,大家正专注着吃,大姐走了进来,她招呼大家,她笑着说:‘吃好,吃好,反正也不用自己买单’。她什么时候都这样,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转身要走,顺便拽了虎哥一把,她小声说:‘你过来’,她几乎是在命令,虎哥就像脖子上被拴了一根绳子的…,就被牵着走了。
虎哥到了豪华包间,他对几位老人欠了欠身,他对胜利叔说:‘吃好啊,吃好!’。他知道,大姐叫他过来,没有什么好事儿,他刚坐下,老爷子就开了腔:‘啊!’,他拿腔拿调地问:‘你可知道建明住的房子?’。虎哥先招呼说:‘大家吃,大家吃啊!’。
虎爸说:‘我在问你呢!’。虎哥说:‘我没有去过,我哪知道呢!,你要是知道,你就说说’。虎爸说:‘在王家岭,租了一间十平米的房子,又煮饭,又睡觉,你能熟视无睹?’。
虎哥说:‘唉!你这位老同志,我都没有见过,什么叫熟视呀,熟视就是经常看见,哎呀!,年纪大了,还要补补文化课!’。
虎爸说:‘你不要跟我装糊涂’。虎哥说:‘还用装,人家都说,难得糊涂呢!,我是真糊涂了’。胜利叔对婶婶说:‘跟他爸年轻时候一样’。他又问虎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啊?’。虎妈说:‘比他爸还刁,爷儿俩没有一天正经过’。
虎爸说:‘你看建明那么困难,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你爷爷和何爷爷,那是从来不分彼此,做生意的钱,都是你奶奶收着,谁要用钱,就到她那里去拿,在汉口,何爷爷带去的钱,也是你爷爷拿着’。
虎哥说:‘哎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讲了多少年了?,那就叫他们搬到家里来吧!三室一厅,够了!’。虎爸说:‘你别跟我来那个里哏弄’。虎哥招呼大家吃菜,看看没有酒,就说:‘汉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喜之日,怎么没酒呢,我开车就不喝了,几位老人还是要喝这喜酒的’。
虎哥站起来,走到门口叫服务员:‘上酒’。马上就有服务员,拿来了茅台酒,虎哥对服务员说:‘今天我家老爷子心情不好,要招呼周到,该上热毛巾了’。
虎爸叫虎子坐下,他说:‘你尽打岔,我来问你,听说你手里还有房子?’。虎子大惊,他马上问:‘谁说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啊!’。虎爸说:‘不演戏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虎哥说:‘唉!天理良心…’。大姐说:‘又要发毒誓,是吧!少来这一套,问问秋香,我都到销售那里查了’。
虎哥说:‘没有的事儿,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呀!,你们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总算计我,我还是那句话,天理良心,大家喝啊!,不能因为老爷子一闹,就不喝了,就不吃了’。
大姐说:‘你少演戏,你手里捏着那两套房干啥?,我具体位置都核实了’。老爸说:‘算了算了,在这里吵给谁看呀,回去再说!’。虎哥说:‘对,最好是这样,吵吵嚷嚷的,我吃不好不说,人家胜利叔难得来一次,怎么?,是欢迎人家呀!,还是给人家脸色看呀!’。
虎爸生气了,他沉着脸说:‘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滚到那边去吃!’。虎哥就起身走了,在他身后、传来了虎爸的招呼声,‘来来,怎不喝啊,喝茅台’。
吃完饭,天已黑了,何建明两口子想早点回去,虎爸说:‘王家岭我知道,要从我们那里过,家里有车,比公共汽车快,先到我家里坐坐,你和你叔也难得见面,他明天就走’。
大家出了餐馆,三个车坐不下,还是秋香她们在后面打的。回到家里,电视没开,就在大厅说话,虎爸说:‘怎么人少了?’。虎哥说:‘喝高了吧!刘二哥送一对新人回新房,张妈张婶儿也回去了,怎么?,大伯子还想去闹新房?’。
虎爸怒不可遏,他大声说:‘小子,反了你了,拿你老爸开涮,在酒桌上的话还没说完,过来坐,近点儿,还是那房子的事儿,你说句实话,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一个两室一厅,一个是三室两厅,是不是有呀!’。
虎哥用手指天指地,他说:‘天理良心,你是不是非要听我发毒誓呀?’。虎爸不好往下说了,他指着建明说:‘我就直说,淑英有病,条件差了,对治病不利,要是奶奶在,不骂你这个不孝子孙才怪’。
虎哥说:‘你说了半天,现在才说到点子上,不就是安排住的地方吗?,那与有没有房子有何干系呢?,说真的,我的确没有,你真认为我傻?,现在这么好的行情,我不卖了,捏在手里干什么?,我还巴不得我的二期赶快修好,卖个好价钱呢;我确实没有,你那么精明,还不服老,怎么会有那种有悖常理的想法?,你说建明有困难,要求我来帮忙解决,就直说,我手上没有房,但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