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在禹州有产业,可知道这条河的存在?”苏薏酝酿许久才缓缓开口。
同样在风中凌乱的方昭兄妹站在河畔不知所措:“我们久居京中……”
意思是他们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事实上想想也知道,那些流民转成乞丐为何不过江,反而是蹲守在那渡口之前。
倘若这江河不大,体力好些的也能游到对岸,但是,他们都被堵在了这边,对此毫无办法。
顾衡翻开舆图摊放在地上,在往上最边缘的地方,找到了这条河的名字:渭水。
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渭水!”
梁朝最大的江流,守卫大梁防止敌国南下的最强天堑。
大梁朝的国土被这条东西走向的宽广大江一分为二,过了渭水,便是江南。
顾衡思及此,两眼放光,唯有他,脸上洋溢着欢喜:“难怪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行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渡江吧。”苏薏瘪瘪嘴,浇了他一头凉水。
其他人都是愁绪满面,也就他,满心就腹中那些个酸腐的诗词。
“这……”顾衡被她的话噎住,眼下既没有渡船,也没有横跨大江的绳索。
确实是个难题。
天色渐晚,渭水河畔秋风瑟瑟,乍起的风,如同细小的刀片划破脸颊。
“罢了,现在岸边休息一夜吧。”苏薏神情怅然,如果这渭水这么好跨越,就不算天堑了。
暮色西垂,霞光染红了大半边天的云彩,映照在宽广的河边上,秋风吹皱,宛若那浸染在红色染缸里的丝绸。
这壮阔的景色令众人沉浸,仿佛是逃荒途中仅剩的慰藉。
“娘子莫怕,总会有办法的。”阿云站在她神色,眼底无波无澜:“再不济,等过两月入了冬,河面结冰,便可以涉冰过河。”
“……”这算什么办法。苏薏无语凝噎,要真等到那时,寒风袭来,就他们这些单薄的衣裳,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题。
苏薏无心理会他,和众人做了个避风的地方安营。
见苏薏不理自己,阿云又舔着个脸凑了过来,跟在她身后说着话:“娘子,我就说个玩笑话,你莫要当真。”
他一脸委屈,堂堂八尺男儿,甚至还可能是王公贵戚,如今跟在苏薏身后,摇尾求饶。
“我说有办法,是真的。”他拉住苏薏的臂膀,无比认真道:“再往下走几里路,有一处水流不那么湍急的地方,且水浅且清,可凭借竹筏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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