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呱啦嘟噜噜……此处再省略一万八千字……”
白泽不问还好，一问就是再一次迎来了玄武蛇身劈头盖脸的“废话”。
终于，玄武蛇身大概是累了，总算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不依不饶下去。
“呃，那个……”
玄武龟身有点不好意思，对着白泽尬笑了两声，嗫嚅道：“它的个性就是如此，还望白泽道友莫要太计较！”
莫要太计较，而不是莫要计较。
呵呵，看样子，就连玄武龟身都觉得蛇身适才的做法和措辞有些过分。
好在白泽脸皮厚，而且还有求于玄武的龟蛇二身，所以它倒也没有真的计较，而只是摆了摆手，道：“如果道友说完了的话，那我、呃，不不不！那白泽就开始说正事了！”
“什么叫‘就开始说正事’？难道我之前说的全都是废话不成？”
得！您老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当然，这话白泽也就只敢在自己心里叨叨一下，真要是说出口去……
妈妈咪呀，估计玄武蛇身能念叨到明天上午去……
说实话，现在白泽都有些不太确定，青华、西御陛下、大乾魔尊和大全魔尊的斗法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毕竟刚刚玄武蛇身真的说了好久好久，甚至于叫白泽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
嗯……
确切来说应该是度秒如年。
要人命啊！
那种感觉真的是不好受！
听说释迦尊者有紧箍咒，也不知道比起玄武蛇身的口水咒如何？
白泽心里暗暗比较了一下，觉得大概是半斤八两。
啧啧啧！说不定还有可能，紧箍咒在口水咒面前压根儿就不值一提！
有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弗如远甚！
对，就是弗如远甚！
“行了！你让白泽道友说下去！”
玄武龟身也有点受不了了，呵斥了蛇身一句，然后对白泽说道：“白泽道友还请继续！”
“嗯嗯！”
白泽忙不迭点头，清了清嗓子，然后吐气开声，说道：“虽然说，二位道友如若想要将整条冥河都囫囵个儿给收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倘若只是想要为凝炼葵水本源之心寻一件依托至宝，倒未必是做不到的！”
“哦？”
玄武龟身对此很感兴趣，毕竟这事儿是玄武神兽的使命，是怎么着都无从推脱也无从避免的。
“愿闻其详！”
“呵！你要是再敢摇头，说你不能说，那可别怪我催动这个大肉球把你压死！”
玄武蛇身冷不丁说了一句，激得白泽浑身一颤，连忙赔笑道：“自是不会的！自是不会的！”
“废话少说！继续！”
“是是是！”
白泽连连答应了数声，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二位道友不可能收取整条冥河，但收取冥河的一小段儿还是可以的！”
“收取一小段儿？”
“对啊！”
白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随后还想去捻了捻自己的三柳长须，但是一想到惹得玄武蛇身不耐烦之后的可怖后果，它的手又生生止在了半空之中。
“冥河无比神异，便是只有一小段儿，也足以让二位道友聚合葵水本源，成就本源之心了！”
玄武神兽的龟蛇二身听了这话，一时间俱皆沉默了下来。
白泽挠了挠耳朵，嘿！还真别说，现在玄武蛇身不说话了，突然安静下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儿不习惯！
等等！
不对劲儿啊！
怎么觉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呢？
还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咋肥四？
白泽拍了拍耳朵，我不会是聋了吧？
“所以呢……”
“哇呀呀！太好了！我没有失聪！我没有失聪！”
在听到玄武龟身的“所以呢”三个字之后，白泽一蹦三尺高，整个妖开心极了！
吓死宝宝……
啊呸！
吓死本相我了！差点儿以为自己聋了！
万一真要是双耳失聪了，那可咋整啊！
幸好幸好！
不幸中的万幸，万幸中的……
呃，不知道咋说了，算了算了！
只要没聋就好！
咦，等等，怎么又没有声音了？
难不成之前是幻听？
仅仅只是自己的错觉？
白泽脸色一垮，有点想哭。
天爷呀！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想我白泽，堂堂妖族之相，地位只在诸位妖族圣仙之下的绝世大妖，居然就这样被玄武蛇身给念叨得双耳失聪了？
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传出去莫不是要笑死个把真仙？
白泽的这一系列心理活动，全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实际上外界时间压根儿就没有过去多久。
怪也只能怪它实在是太过精分……
本来白泽活了数百个元会，实在是活得太久了，在修炼都不能修炼（反正修为是不可能增益的，修炼了干嘛？）的情况之下，它已经无聊到了一定的程度，说是濒临精神衰弱也不为过。
错非如此，它说话做事，一行一止，一举一动，也不可能这么不着调。
然后，刚刚它又被玄武蛇身死命念叨了那么久，听多了之后觉得脑袋有点发懵，所以说……
呃，怎么说呢？
白泽的精神状态确确实实有点迷……
那么事实是怎样的呢？
事实是，玄武神兽的龟身被白泽的神经质表现给震惊到了，以至于一时半会儿之间，忘记了接着往“所以呢”三个字下面说……
“呜呜呜！太惨了！老天爷啊！你对我白泽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白泽趴在地上，伏地痛哭，不断地用拳头捶打地面，似乎不把满腔的悲愤之情给宣泄个干干净净，就绝对不会罢休……
“咦？咋肥四？我怎么好像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
“合着，你以为自己聋了？”
玄武蛇身的声音此时传来，居然让白泽倍感亲切！
“啊！我还没聋？天啊！天爷啊！我还没聋！我居然没聋？我竟然没聋？谢天谢地，感谢日月星辰，感谢三世诸佛，感谢天君土伯，感谢十方神明……”
“呃，你说，这白泽是不是活的时间太长了，自己把自己给无聊疯了？”
玄武蛇身对玄武龟身如是说。
玄武龟身“嗯”了一声，用一种分外肯定的语气说道：“据我现在的估计，你这个说法儿很有可能成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不错不错！”
“刚刚你说那么多，可能就是导火索，让它彻彻底底陷入了疯魔！”
“我有那么可怕吗？”
“有的！”
“真的？”
“真的！”
“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
“一句话而已，怎么包换？”
“你看你看，被你这样怼一下我都有点新梗，更何况白泽刚才被你怼了多少下？你自己还记得嘛？你还能数得清楚吗？”
顿了顿，玄武龟身方才继续说道：“所以说啊！你的嘴巴能杀人！就算是我这样的正常生灵，被你念叨久了尚且有些神经衰弱，尚且很是受不住，更遑论是像白泽这种脑子本来就有坑，精神状态本来就很不稳定的妖精了！”
“嗯！这样说来也很有道理！毕竟我刚刚用了三万六千字以上的长篇大论，来怼这个老东西！”
“害！别说它老！咱俩也不年轻！”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活着的时间虽然说比白泽还要长，但我们可以修炼啊！不像它为冥河所制，数百个元会以来修为不得寸进，活像一摊死水！”
“那倒也是！户枢不蠹，流水不腐，照你这样说的话，我们是活水，永远都保持着年轻旺盛的生命力，不像白泽这个可怜虫，想来实在是怪可怜的……”
玄武神兽的龟蛇二身，用心灵传音的方式交流了这么一阵儿，白泽方才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了自己的神态，笑眯眯地转向了黑乎乎的大肉球，看着玄武神兽龟蛇二身的影子，继续它之前未竟的那个话题。
“你看，白泽它果然是精神有点儿，哦不，应该说是十分不正常！”
“何以见得？”
玄武蛇身瘪瘪嘴（它和玄武龟身是心灵交流，彼此能够看清对方的形象），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它脑子没有坑，精神状态也正常，现在怎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同我们说话？难道它就不会因为自己之前那癫狂的表现而觉得尴尬？”
“呃……说得有理！”
“二位道友无须多虑！哪怕只是收取一小段儿冥河，却也绝对足够叫二位道友成功聚合葵水本源之心，功行圆满，成就无量功德！”
“所以呢，你想让我们收取，同化了你的真灵的那一段儿冥河？”
玄武神兽的龟身总算有机会把原本想说的话说出口，随后很快就得到了白泽的点头认可。
“不错！就是这样！道友果然是慧眼如炬、心思机敏！白泽佩服！深感佩服！极其佩服！万分佩服！……此处省略九九八十一个‘某某佩服’……”
得！
又发病了。
玄武蛇身想了想，觉得自己真不该把白泽给念叨疯。
之前的白泽虽然有点不着调，而且有点喜欢吊人胃口，但脑子好歹还算得上比较正常，哪儿像现在，呃，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不！一万言也难尽！
“行了行了！道友还是别佩服了！不妨详细说说？”
“二位道友可还记得，白泽曾经说过，若是你们选择与我合作，既可以在事成之后因果两讫、互不相欠，还可以得到极大的好处这番话？”
“咦？你不是神经病发作了吗？怎么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玄武蛇身心直口快，一句话说得白泽眼皮颤了三颤，心里禁不住吐槽：究竟谁是神经病？
“嘿嘿……”
白泽不敢怼玄武神兽，只能嘿嘿一笑，把这事儿给揭了过去。
“你说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帮我们俩截取一小段儿冥河？”
“不错！”
还是只有玄武龟身神经正常啊！
白泽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立马加了一句：我白泽自己也是正常的！对对对！没错儿！在场的生灵之中，绝对不只有玄武龟身一个是正常的！
我是正常的！
妖相大人再度强调了一遍，然后才又笑盈盈地说道：“冥河诡秘无方，凭借二位道友脱劫涅槃之后的手段和能为，若是想要收取走哪怕只有一小段儿的冥河，想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必得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周密准备！”
“不然，诚如此言。”
玄武龟身并不多说，而是想听听白泽有什么计划。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轰鸣声穿透了妖族的紫黑色族运，径直传递到在场的三位生灵耳朵里。
“可恶！青华、勾陈！尔等居然敢如此算计吾族！”
此言一出，白泽也好，玄武神兽的龟蛇二身也罢，一时间都有点儿面面相觑。
“这、这是大全魔尊的声音吧？”
过了一会儿，白泽开口了，声音还有点儿沙哑。
“不错，是大全魔尊那个家伙儿！”
玄武蛇身答应了一句，随后又道：“东御陛下和西御陛下他们？”
“我也不知道！”
白泽摆了摆手，将自己刚刚和独角妖皇一起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
“看二位陛下那架势，应该是准备算计魔族两位魔尊来着！不过……”
“不过什么？”
玄武蛇身既然这么问了，白泽便也直接回答道：“不过，听大全魔尊如此震怒的声音，似乎二位陛下意欲算计整个魔族，无忧海无忧古封下的魔族！”
玄武龟身声音沉重，叹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二位陛下算计的，乃是无忧海无忧古封之下，那个拥有四位帝仙魔尊、六位圣仙魔尊，还有……”
“还有魔祖的魔族！”
白泽接着补充了一句。
“那他们凭什么呢？”
玄武蛇身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白泽。
是啊？
他们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