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你那面八卦镜想来是某种奇珍异宝吧?此番因着我和内子的事情,连累你折损宝贝还受了伤,你若有什么吩咐或者需要什么,还请万万不要见外,一切尽可与我说!”
“没事的!洛兄和公主殿下,没必要这么歉疚和担忧,没得让人觉着,我方胖子很是孱弱。”
方文涛拍了拍洛与伦的肩膀,看着那威严煌煌的紫光,心有余悸之下,面皮轻轻一抽。
“真要说起来,也是我自己一时不察,失算了两筹!”
方胖子摇头晃脑,又展开那把随身带着的扇子,真不知道这大冬天的,新雪尚且都没有完全融化,他这把扇子拿出来是想怎么样。
“我倒是忘记了,嫡公主此事事涉皇家机密,若有人暗中卜算,必定会为大胤古朝的国运所反噬,此为我失算之处一。”
按照方文涛如此说法,那道从虚空之中奔涌而来的紫光,竟然是大胤古朝的国运之力。
紫色代表尊贵,是九九无极之色。
胤帝是国运之子,只不过是九五至尊,所以他们只能用明黄色。
但是国运本身,却是绛紫之色。
也难怪方文涛、洛与伦和熏公主三人,在见到那紫光之时,会不自禁心生窒闷与敬畏。
他们都是大胤古朝之人,分属胤帝所辖,生来便为大胤古朝国运所制。
普通人见了皇帝,尚且会惶惶不可终日,更何况是见到了“天”呢?
对于一方古国来说,对于一个族群而言,国运族运,便是头顶上的“天”。
所以皇帝和族长,最多也只能称天子。
当然啦,这所谓“天子”,却也不是天道之子的意思,而是气运之子,意味着其人为气运所钟,手持一朝或一族的绝对权柄。
“我错估了国运之力的威能,以为动用移花接木之术,用灵篆黄表纸凝聚‘替命小人儿’,就可以挡住国运之力的反噬。
“结果是我经验不足,平白让我的宝贝遭此无妄之灾!此乃我失算之处二。
“算起来,都是我自己个儿不够小心谨慎,如何能赖得着贤伉俪?
“你们还是放宽心吧,可别再说那些太过客气的话,不然岂非是要我羞愧欲死?
“原本这事儿是我亲口答应下来的,但我自己却有些漫不经心,这本身便是我的过错,你们可别想太多!”
方文涛说了一大串,无非是不希望洛与伦和熏公主,因为这件事而对他心中有愧。
熏公主听罢他这番话,心中对他的认同感,倒是更真切、更深沉了些许。
洛与伦再怎么打包票,也比不得她自己的亲身见闻。
“现在原是不该问的,但烦请方世兄明示,嫡姐她的情况,还能卜算出来么?”
熏公主见方文涛不是刻薄之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把这话问了出口。
方文涛悻悻一笑,指着被国运紫光包裹成粽子的小铜钱,讪笑道:“这事儿结果到底如何,却是莫要问我。小铜钱这小家伙儿,才是此次卜算的主力!”
话音刚落,小铜钱身上的紫光终于后继无力,在长时间消磨之后,轰然便溃散开来。
小铜钱从心得一匹,缩在龟壳里不敢出来,绿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四处张望,好像在防备着国运紫光偷袭。
“行了!你这没出息的龟怂怂,国运之道乃正派煌然之道,是不会行偷袭这种小道左术的!”
方文涛与小铜钱心意相通,看都不消细看,就知道小乌龟这点儿怂怂的心思。
小铜钱被嘲讽一番,有点不好意思地眯了眯龟眼,可是还有些不敢过度动弹。
熏公主看得觉着有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如若莲开九品,清香四溢。
“小铜钱啊小铜钱,你可曾卜算到嫡姐的现况么?”
她用素手轻轻捧起小乌龟,敲了敲它的龟壳儿,这才让小铜钱“千呼万唤始出来”。
“说吧说吧,嫡公主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