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发现有生灵私铸钱币,那就是不留情面,立诛九族,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据说此政令堪堪推行之时,有几个大族唆使自己的属族挑衅大夏,大夏直接就起了刀戈,将这些小族从天地间彻底抹去,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彻底断了万族捣鬼的心思。
不得不说,大夏非常有先见之明。
这么一倒腾,人族就拿捏住了万族的经济命脉,若不是天地巨变重创了人族,万族是不可能会有出头之日的。
在人族强大实力的支撑下,圣皇币推行于万族之间,渗透到了万众万灵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是多大的一股气数?又是多么可怕的一股祭祀之力?
祭祀并不一定非得要依靠各种仪式和祭品,实际上只要众生心诚,祭祀之力即可诞生。
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之下,没有正确仪式和足够祭品的话,万众万灵心中产生的祭祀之力,未免太过渺茫,压根就成不了气候。
而各种祭祀仪式的作用,就是让生灵心生敬畏,让它们祭祀之时的心灵更加纯粹。
君子方才慎独,对于一般的生灵来说,若无仪式的约束,它们祭祀起来根本就是心猿意马,万万说不上虔诚。
心不诚,信不虔,祭祀之力的诞生就无从谈起。
相信大家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当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按照固定的仪式办某件事时,你心里会肃然起敬,不自觉就投身入浪潮之中。
这就是仪式的重要性。
另外,正确的手势和祭文,还更容易引起天地规则的共鸣,让你的祭祀能够更快得到响应。
至于祭品嘛,那只是祭祀之力的载体。
祭祀之力源自众生之心,本身是无影无形的,只有依托于祭品的力量,才可以真正显化于天地之间。
再有就是,强大的祭品实质上是一股能量,无论是天地也好,亦或者神灵也罢,它们都需要能量来修行。
毕竟能量遵循守恒的定律,除了天地消化混沌之气可以产生能量之外,没人能够凭空“产能”。
当然,祭祀之力除外。
或者说,祭祀之力不是能量,是种和混沌之气一样神秘的东西。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只证明了一点。
那就是仪式和祭品,都只是祭祀之力产生的重要条件,而非必要条件。
必要条件是心诚,仪式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祭品则更是与祭祀之力的诞生无关。
试问,在财富面前,谁的心不诚?
众生或许并没有祭祀财富的概念,但是只要它们心思纯净,那就可以诞生出祭祀之力。
一个人两个人的祭祀之力确实微渺,可当万族生灵聚集在一起,谁还敢说这股力量微不足道?
哪怕是天地和神灵,也不可能让万众万灵尽数信服,但是财富可以!
而九枚夏皇母钱,无疑就是这股祭祀之力的载体。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夏皇母钱就是财富之神!
如此重宝,方文涛自恃无德相配,不敢妄自将神器据为己有。
“罢了罢了!这东西虽好,却也须得德行崇高之人才有资格执掌,我自问德行不足,万万不能亵渎神器!”
说完这话,他想要将母钱放回陶朱氏泥像的手中,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甫一将那母钱放下,它便从陶朱氏手中自动滚落!
“这――”
洛与伦目露惊骇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莫非神器有灵,不愿在此落满尘灰?”
方文涛亦是无所适从,只好又试了一次,结果那母钱照样是滚落在地。
“小铜钱!你快来,我们算上一算!”
小铜钱听了这话,忙不迭摇了摇龟首,“咻――”的一声跑远,似乎不敢沾染这份因果。
妄自窥测神器,那是取死有道,祸不远矣!
看到小铜钱畏若蛇蝎的模样,方文涛拍了拍脑袋,大叫道:“是我想岔了!”
“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洛与伦摸了摸鼻头,凝声道:“神器不甘尘封于此,方兄何不试着将其掌控?”
“可不敢如此!可不敢如此!”
方文涛连连摆手,他不是圣人,面对夏皇母钱这等重宝,心里不可能没有贪念。
可是他精通术数之道,心灵有着感知祸福的能力。
就在他贪念刚刚冒头之时,便感知到了冥冥之中有大恐怖。
如今光是听洛与伦说这样的话,他便一阵阵心惊肉跳。
结合诸多征兆,他哪里不知道,自己不够德行执掌夏皇母钱?
只有那些道行浅薄、不识天数之人,才会看到宝物就以为合该属于自己,自认为是天地气运所钟的主角。
殊不知贪念一起,五蕴皆迷,说不准啥时候就大祸临头,死在劫数因果之中。
幸而方文涛还算有点修持,不然怕是也难逃大祸。
若说占据夏皇母钱,方文涛是万万不敢,可让这神器一直躺在地上,却也不是个事儿。
他此时急得头顶冒汗,真想要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谁叫你手痒去妄动神器?
如今因果已然缔结,该如何才能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