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似有察觉,瞬间停止变色,挣扎这说:“小夫人怀了龙相子嗣,再不能东跑西颠。且住五驼山,安安心心,等待夫君。”
青荷闻言大怒:“青蝇风波,尚未解除,居然又遭遇珍珠,构陷我未婚先孕。什么庸医?什么俗女?”
她徒劳忍了半晌,实在熬忍不住,怒极之下,进房之后,说出第一句话,极其毒辣:“你才怀了龙娃!”
珍珠果然暴怒,恨不得将青荷一顿暴打:“世间有无天理?尘世有无正义?龙相顶天立地,叱咤风云,何等英雄?怎会爱上你这般一个傻瓜?如此蛮不讲理、不可理喻?我且问你,除了生得美,哪有半点儿好处?凭什么配他?”
念及于此,心中恨极,脱口而出:“我倒巴不得!”
青荷闻听此言,倒抽一口冷气,小脑瓜飓风逆转,瞬间将方才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在脑海里翻转一遍。
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大事不好!天降神女,红衣情敌,珍珠传奇!这情敌横空出世,更是英雄无悔,货真价实!和曼陀公主那种毛遂自荐,大相径庭;与雪舞郡主那种叶公好龙,形同云泥!这个情敌,年轻!聪明!热情!美貌!武功还好!手段还高!劲力还爆!痴心不老!哪样都比我独到!关键是,她还想给阿龙生宝宝!”
一番评估,即刻认定:“这个情敌,位居龙大粉丝团榜首!上榜理由,英勇神武,才貌双全,智商卓越,情商超群!情敌级别,十级!情敌指数,十星!”
念及好戏,精神大振:“刺激无极限,挑战在眼前!‘变色龙’若来拜山,不知如何感叹?是否坐怀不乱?抑或色胆包天?我定要好好观摩一番。桃花大戏!千年一遇!”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当初龙曼大戏,只因曼陀蹩脚的演技,效果差强人意。今日龙珠桃花大戏,定能风声火起,翻盘逆袭,票房第一。”
低头沉吟,忧心如焚:“不好,光天化日之下,倘若大摇大摆观戏,知道的当我看戏,不知道的岂不当我道具?我的自尊又当置于何地?”
青荷正为多个情敌沾沾自喜,突觉脉门被扣,登时大骇:“珍珠小三上岗,先下手为强,我这冒牌小妾岂非要遭殃?怎么,她居然在给我脱衣,真真色过‘变色龙’!还好,脱下湿衣换干衣,倒不算过分无礼。”
珍珠手上加快动作,口中喋喋不休,比“变色龙”还体贴入微:“龙小夫人既然身怀六甲,再不能托大,即便不顾惜自己,也不能不爱护龙娃。”
青荷穴道被点,不防掉出怀中物。
珍珠捡起一看,是把桃木梳,惊疑之下,拿在手中,反复调量,终又物归原
主,更是变颜变色,颤抖着声音问道:“敢问龙小夫人芳名?”
珍珠言行举止,欲盖弥彰,青荷心下窃笑:“我哪配有芳名?我只看到一颗芳心。”
珍珠勃然变色,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一阵黑,抬起手来,又落下去,强忍着没给她一个大耳刮。
青荷毫不意外,更不理睬,一心一意制定逃生计划。不成想,计划没有变化快,变化没有瞌睡乖。
只觉又困又乏,唯有自我安慰:“如今天色已晚,又无生命危险,不如先睡一觉,明天再随机应变。”
次日一早,珍珠便殷殷切切令人端上早膳。
青荷眼看着素菜小包、小米稀饭、清炒时蔬、鲜香鸭蛋,心中暗道:“这个情敌真敬业,比情妇还要体贴。”
珍珠虽面带怒色,依然不忘初衷:“龙小夫人一日未曾进食,这般下去如何是好?肚里的龙娃如何受得了?”
青荷闻听“龙娃”二子,不光气炸了肺,更气暴了胃。转念一想:“算你说得对,给‘变色龙’做妾可恼,给他做娃却是极好。”
作为可爱的龙娃,青荷一边饱餐战饭,一边苦思逃难。
一放碗勺,就满面含笑:“珍珠姐姐,在此占山为王,果真比做一国公主自在逍遥?”
珍珠一脸惊骇,匪夷所思:“龙小夫人,何出此言?”
青荷莞尔一笑,有恃无恐:“珍珠姐姐,你放着公主不做,是否因漓象宫规矩太多?”
珍珠惊得竹筷坠落,心中暗说:“我曾出入漓象宫十数载,知悉此事之人,寥寥无几,这个龙小傻,居然也在其列?”
轸念又想,心下顿悟:“龙小傻根本就是顺口瞎诌,我姨母虽是君后,时常接我母女入住漓象宫,我却并非什么公主。”
青荷一颗心也是翻来覆去:“从前,嫦雯一心调教我做窈窕淑女,还煞费苦心以漓象宫礼做为典范。哪成想,我不光学不好,还大逆其道,甚至自顾玩耍乐逍遥。嫦雯为了此事,常常女神扼腕,每次见了泰哥哥,都是叫苦连天。偏偏珍珠学得好,谈吐从容不迫,举止优雅贤淑,用餐矜持端庄,捧碗滴水不漏,拿筷根红苗正,夹菜大家风范,定与漓象宫大有渊源。”
珍珠先还目瞪口呆,转脸冷若冰霜,“变色神功”挥洒自如:“龙小夫人,休要信口开河。看在龙相之面,我已一忍再忍,再敢胡说八道,割断你三寸不烂之舌。”
青荷闻言吓出一身冷汗,急切间舌头不会吞吐,差点缩不回口,再不敢轻言半句:“万一被割舌,日后如何与情敌分庭抗礼?”
珍珠即刻因出言过激,追悔莫及:“万一龙小傻回家哭诉,龙相龙颜大怒,‘劈风神功’大发,‘劈风神掌’大挥,还不得将我‘五驼帮’瞬间拍成‘乌托邦’!”
一番变色,珍珠云开月和:“龙小夫人,恕在下冒昧,方才何出此言?”
好奇心人人有,珍珠更不例外,心下暗猜:“龙小傻如何修炼半仙之体?”
青荷虽无神仙之能,却有神仙之气,更是信口雌黄:“珍珠姐姐,我会相面,你若不信,把手给我,我能说出姐姐前五年之事,后五载之喜。”
珍珠连连撇嘴,满脸鄙夷:“就凭你?”下半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龙小傻瓜?也敢说大话?”
青荷面露憨厚,内藏奸诈:“珍珠姐姐不妨试试,看我说的准不准。”
珍珠心道:“要么让她看看,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倘若说得不好,正好乘机替龙相一番管教。这龙小傻欠骂、欠扁、欠揍、欠抽!”于是,欲擒故纵,探出素手。
青荷小心翼翼,托着玉手,沉着应战,具体表现,便是乱语胡言:“珍珠姐姐,你这双手,长得真美。古人云,女娃美手定会嫁个美郎君。依我之见,珠姐姐未来夫君,定然姓龙。”
珍珠闻言,瞬间暴跳,正待发作,突觉脉门被扣,不由急上心头:“天哪,一个不小心掉到阴沟!她会武功!还会点穴!而且真气十足!”
登时,珍珠半身酥麻不听使唤,暗呼上当,未及发力反抗,又感颈后“风池穴”、前心“中脘穴”,先后被封,登时全身瘫软。
青荷笑盈盈将珍珠横抱而起,轻轻放在床上,脱了鞋,盖好被:“珍珠姐姐赎罪,认真推算一回,咱两还有血缘,关系还不太远,算得上表姐表妹。当真是‘邂逅桂江畔,重逢五驼山,相见虽情浅,姊妹勿猜嫌’。”
珍珠怒极,恨不得将青荷打下十八层地狱:“谁和你是姐妹?和我攀亲,凭你也配?”
青荷恩将仇报,一脸赔笑:“珍珠姐姐勿怒,这一怒岂非颜值受损?如何再寻好夫君?更何况,解穴冲关,最怕怒急攻心。珍珠姐姐武功高强,聪慧无双,只要平心定气,过上一时半刻,穴道定能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