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正在全神进攻,哪里防得住“金蛇子”右手金刀风云突变?左手金塞弧针快如电闪?再想随机应变,已根本来不及。
此时此刻,她的上盘和左路,金刀辗转;她的下盘和右路,弧针盘旋。无论她前扑后跃,无论她左腾右挪,都是在劫难逃。
登时,珍珠只觉恨满胸臆,死不瞑目:“父亲未救,我命先休!”
哪料到便在最后关头,“金蛇子”先她一步,“哎哟”一声惊呼,进攻之势戛然而止,再看他持刀的右手,颓然垂落。攻向珍珠的“金塞弧针”,更是全部转向,齐齐飞向对面的“金蛛子”!
珍珠倒吸一口冷气,又惊又喜:“恶贼的金刀劲力十足,弧针飞行诡异,居然都被极细极微、闻不见声、视不见形的暗器,震了开去。”
便在这一瞬间,战局风云突变,珍珠本是岌岌可危,不料“金蛇子”竟在关键时刻,鬼使神差,陡然落败。
珍珠喜出望外,越想越奇:“谁人相助,恰到好处?谁人武功,鬼没神出?”
陡然间,白衣人飞渡断肠崖的惊险,浮现眼前,心坎儿上陡然一颤:“会不会就是龙帆?”
她顾不上惊疑,趁“金蛇子”突然受袭,得此可乘之机,极速跃起,一招“钩深索隐”,探向他右肩,反手一带,喀嚓一声,“金蛇子”右臂肩胛立时脱臼。
“金蛇子”猝不及防,剧痛难忍,飞身疾退,左手一扬,数枚“金塞弧针”,迅疾甩出。
珍珠凌空飞燕一般,纵身而起,侧身躲避,右手极速一扬,三枚“空明神钉”直奔“金蛇子”前心。
“金蛇子”眼见性命难保,哪里还敢继续拼命?牙关紧咬,一个“金轮旋舞”,腾空翻转,撤出殿门。
珍珠更不怠慢,飞奔如闪,跃过重重大殿。
更有歹徒无数,心知不好,一拥而上,都被珍珠连钩带挑,杀得溃不成军。
一直杀过四重大殿,房前屋后寻个遍,依然徒劳无功。珍珠心急如焚,大声疾呼:“君上!父亲!”
片刻之后,忽闻“金塞宫”背后,悬崖峭壁之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呼救:“珠姐姐,我们在这里!”
珍珠闻声大喜,循声极速纵跃至悬崖峭壁之前,却是碧藤葱葱,绿蔓遮掩,犹如一闪天然幕帘,哪里有囚牢密室?不及继续细看,早有十数名金刀高手,闯将上来。要想救人,谈何容易?
鏖战之中,忽听一人低声说道:“藤蔓之后,便是囚牢。”
说话之间,一白衣人奋力出掌,疾风烈烈,劈山震石,藤断蔓飞,一道巨型铁门,展现眼前。
珍珠更不怠慢,出手如电,从战靴中拔出削金段玉的短剑,飞身而上,便欲利刃劈门。
便在此时,更闻恶风呼啸,四道黑影不期而至,却是“金刀四霸”挥刀而上。这四个亡命之徒,满脸杀气,目露凶光。
珍珠一声冷笑,看准第一个武功最弱的“矮冬瓜”,反手就是一钩。
哪料到,刚刚出手,就觉背后恶风飒然,却是第二个“秃头顶”老奸巨猾,身子一翻,竟然直抢而上。他左掌一拂,似切似截,右手出刀,疾行急刺。珍珠双钩急转,一钩迎刃上挑,一钩斜挥疾扫,连守带攻。
第三个“刀疤脸”是个狠角色,力大刀沉,急迎而上,攻势甚猛,珍珠不敢硬接,穿花绕树,身形疾闪。
眼角余光一扫,第四个身形奇瘦的“细竹竿”,左手一扬,三枚“金塞弧针”凌厉而出,分指她的面门、前心、小腹。急切间,珍珠纵身飞跃,避开了锋芒,反手两勾,就将“矮冬瓜”、“细竹竿”的金刀钩带出手。
珍珠凝神定气,再接再厉,施展绝技,钩法精妙之极,身形迅疾之至,飘忽不定。
斗上一二十招,她倏地一招“钩扫天下”,钩势向左,又似向右,分扫一高一矮,就听“哎哟”、“哎哟”两声,“矮冬瓜”、“细竹竿”应声中招。
“刀疤脸”面色一惊,一声怒吼:“小妖精,我等看在师尊之面,已是手下留情,你还要得寸进尺么?”说话之间,舍身扑将上来。
“秃头顶”更是极为狡猾,眼见珍珠出手如电,身子一缩,避开她一招“提要钩玄”,又施强攻,金刀急旋。
珍珠也不惊慌,施展连环招数,一钩刨出,第二钩“盗玉窃钩”跟着续上,势如抽丝,绵绵不断,第三钩“银钩铁画”快如闪电,左钩尖几乎触及“刀疤脸”软肋,右钩背几乎横扫到“秃头顶”前胸,两贼再也无力抵挡,亡命狂纵。
鏖战之际,忽听一声低呼:“帮主,退后!”
忽觉一阵飓风,如滔天骇浪般席卷,冲击崖边,就连珍珠都不由自主被迫得连退数步。与此同时,但听“吱吱呀呀”数声巨响,那坚不可摧的牢门,被掌力轰然震开。
珍珠大喜过望:“这牢门少说也有几千斤力量,掌力如斯,世间能有几人?”急切间
向内观望,陡峭巨崖,内开山洞,与世隔绝的囚室,近在眼前。
她正要闯将进去,就听耳畔之人低声说道:“内有机关,帮主小心!”
但见白影一晃,一人已抢在她身前,低低的声音传来,甚是悦耳:“牢室采用太极八卦布阵,帮主务必跟我落点前行。”
珍珠闻言惊诧无极:“听他声音,极似龙帆。只是如此绝密的机关,他如何知晓?”一个转念,心下彻悟:“他通天彻地,自是抓了金刀恶贼,逼问出囚室秘密。”只觉又是感激,又是敬佩。
此时此刻,阳朔迭采纷纷攻了上来,率众拦住众匪。
趁此良机,珍珠更不怠慢,跟着白衣人踩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方位,向前急进。
奔行数十步,白衣人又摸向墙角,依照太极八卦之法,开启隐蔽机括,又听“吱吱呀呀”数声响,又一道极其隐秘的石门应声而开,一间阴暗潮湿的囚室,赫然眼前。
此情此景,见者不由侧目:四个囚徒,或躺或坐,憔悴不堪。
珍珠飞奔而入,口中痛呼:“君上!”
早有得力手下抢在她身前,先将那一息尚存的少年,俯身抱起,又背在背上。
珍珠抱起一位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老者,泣不成声:“父亲!”
白衣人更不怠慢,抢步上前,一手一个,抱起另外两位老者,一个是伯艺,一个是叔医,口中悲呼:“师叔!”
珍珠闻声更是确信不疑:“白衣人正是龙帆。”
原来,阿龙深知查访博赢踪迹,须从珍珠下手,见她不肯相告,唯有秘密跟踪,伺机行事。眼见珍珠舍生忘死,勇闯金刀锋,险象环生。更不敢犹豫,果断出手,临危相救。
“金蛇子”本欲利用仲声,得权得色,名利双收,哪料到半路杀出个武功绝顶的龙帆?惊急之下,忍痛调集兵力,孤注一掷,全力反扑。
珍珠、阿龙更不怠慢,一个在前冲锋,一个在后掩护,率众舍死忘生,奋起冲杀,终于突围而出。
回转五驼寨,经纬、伯艺、叔医并无大碍,仲声却因身受重伤,又中剧毒,命在旦夕。
珍珠跪在床边,握着老父双手,肝肠寸断:“咱们父女失散多年,如今总算苍天有眼,您却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老三叔医不顾伤痛,急忙施救,看过之后,连连摇头:“二师兄被寒浪吸尽功力,又惨遭折磨,十年有余,早已积患成疾。他本就伤重,如今又身中金塞剧毒,自是危险至极,倘若无有解药,我亦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