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明白刚才的一切是一场幻觉,那张卡牌已不知遗落到哪个角落里了,我的双眼疼痛得难以睁开,这时手却忽然摸到了呼叫器。
护士火速赶来,见到我的情况之后连忙联系了大夫,这一场景可属实把他们都吓了一跳。但我的伤情很快就被治愈,医生说这也许是眼球内部的毛细血管突然破裂,医院后续会安排一些补血的食物提供给我,让我不需要太过担心。话虽如此,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在疼痛消失之后,我便让他们先去忙别的,同时非常感谢他们提供的服务。
在人们都走出房间后,我费力地弯腰,打算好好地搜寻一下那张卡牌的位置。我在床底下发现了它的阴影,但为了避免再次被卡牌背面的眼睛所带有的神秘力量影响,我只能眯着眼睛去摸索,最后将其重新塞回手机壳里。
一切结束后,我准备往两把电子游戏来缓解一下心情,顺便联络一下以前的老同学程浩,咱俩可是有一段世间没一起打过游戏了。以前还在国内时常常联系,后来我来到了欧洲留学,彼此也忙于各自的事业,所以关系也就日益疏远。但既然是早年就认识的朋友,那怎能轻易失联呢?程浩的游戏技术依然很高超,使我有种回到了高中时期的错觉。即使当下的情况如此危急,但这些不变的事物却能给人一些可靠的感受。
在我们准备再开一局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突然打过来了。多年以后我会记住这一时刻,只是当时毫无任何感觉。
我和程浩说有急事先下了,随后按下了接听键,一个陌生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您好,是成涵先生么?”她使用的是英语,标准的美国口音。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她是谁。
对方说:”据我们这边的资料,您的身体状况大约在一周后就能出院了。我们会联系最好的专家组为您提供治疗。此外,在您出院以后我们会在您入住的埃菲舍旅馆与您进行线下会面。请您做好准备。“
我这次显得有些不安,因为对方显然对我当下的情况十分熟悉,甚至知道了我正在住院、我的身体情况以及我入住的旅馆名字,这只能表明两种可能:1、对方正在监视我,但如果是这样她又何必打电话?2、对方拥有极其庞大的情报网。如果是后者,那么这可能是一个我得罪不起的巨型组织。想到这,我只能支支吾吾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对方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留下任何多余的信息。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已经对这世界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即便对方是个能力巨大的组织,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惊慌失措了。毕竟在当下面临的这场灾难里,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
我现在唯一的好奇是,对方是否与毕卡罗司有关?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时的时间是下午的六点五十二分,也就是说我失去意识的时间仅仅只有十分钟。我望着夏日的场外迟迟不消的夕阳,一时间感到整个世界无比孤独,似乎只剩下自己。
一周的时间悄然过去,在这段时间里,我转入了设备更先进、监护更严密的病房。我明白那些昂贵的医疗器械仅仅是开一次机就要烧掉上百美元,在这里住一天的费用可能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好几个月的收入,但在我出院以后没有人来向我索要一分钱。
这个神秘组织或许早已帮助我报销了几十万的医疗费用了,这是一份巨大的恩情,假如他们此番是有求于我,我定也会鼎力相助。但问题是,我一个大学生能够帮到他们什么呢?
我回到旅舍,在停放脚踏车的铁棚里,我敏锐地瞥到了角落处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我想能乘坐这种车的人不可能住在一个廉价的青年旅馆,难不成是那个组织的人来了我打开旅馆的大门,房东此时正坐在前台。他看见我进来时神色变得有些慌张,随后迎上前来请我到一楼角落处的会客厅,说有人要找我。这个组织的人行动效率果真很高,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呢?一袭黑袍?还是西装革履正襟危坐?
我独自走进会客室,这里的空调调整在一个舒适的温度,风里隐约有海盐柠檬的香水味。宽大的布料沙发上,一名女孩翘着二郎腿姿势随意地坐着,在她的身后是一位魁梧的保镖似的壮汉,壮汉穿着紧身的t恤衫。
这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和成涵年纪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他要小一些。女孩看上去像个中国人,身上有说不出名字的花香味,上身穿着白色的印有月桂狗的露肩装、外面裹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热裤,雪白光洁的双腿裸露在外。鞋子则是淡紫色的运动鞋,外表清丽素雅,有一双灵动的黑玛瑙似的大眼睛,细碎的中短发漫不经心地披散在锁骨和肩膀上。身材曼妙苗条,看上去就像一位动人的邻家少女,完全看不出她和那势力庞大的组织有什么关系。
女孩语气轻佻地问:“成涵吧?很高兴见到你。”她的声音并不是当时打电话的女郎的声音,那人应该只负责联络吧。
我有些被女孩的美貌所惊讶,只能吞吞吐吐地应和着:“对,对,我是。”
“听说你最近在调查一柄古刀的事,”女孩歪着头,模样像一只鸟儿,“名字是古罗马之殇?”
明白他们是为此事而来时,我并不感到特别惊讶,反倒是有些愉悦,因为能够借助一个庞大组织的力量,当然是对事情的进展有很大帮助的。当然,现在的情况更像是我会被借助。
“是的,”我正色道,”但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哦?那也就是说关于那柄刀背后的秘密,你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