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茗城灯光闪烁,车流如梭。这是有钱的先生们和漂亮小姐的黄金时段。他们睡足了,也吃饱了,要让灯红酒绿刺激自己那臃肿的肠胃。更待下一餐的宵夜。石诚一天没有吃饭,他不饿,他得找到媚娘的真实居住地,再说吃饭。
歌舞厅太豪华了,他不敢进去。他怕别人忽悠走自己口袋里的钱,这钱是找媚娘用的。歌舞厅的门前停下一部豪车,他赶快过去,欲在豪车的背影里向歌舞厅里张望。坏了,车上下来一位,是陈平正。他看见了陈平正,陈平正也看见了他。石诚不想看见陈平正,他只好退了,去找地方吃饭,找地方睡觉。天亮了,再找那帮姐妹。
陈平正在歌舞厅的大门口,看见了石诚,像吃了苍蝇,一股恶感涌上了心头。他佯做平静,似乎并没有看见他。他已经安排人去望归村打听了,魏姓人只有族长,是老者。魏天媚并没有一个什么哥佬倌。石诚就姓石,与魏家毫无关系。他却像一只蟑螂一样,在脚边爬来爬去。他安排人将石诚轰出南国茗城。
今天,李子民一定要让陈平正出面,去摆平石诚。陈平正的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一位小丑似的情敌,传了出去,有份。李子民却认为这件事要紧。孰重孰轻,他掂量得清。硬着头皮也得把这一件事情办好。
石诚把三角地的证据悉数交于常刚山,自己觉得轻松,去和魏天秀、李敏道别。家里忙,他得回去。他说:
“阿姨,暂时可能没有我做的事了,我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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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西北的朋友回信没有。”魏天秀问他说。
石诚忽然一拍脑门,遗憾地说:
“看我慌得,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
石诚急忙拨通了刘西北的电话,叙说了安云初坟墓的情况。魏天秀伸手示意,她要和刘西北说话。石诚把电话递了过去。魏天秀对着电话说:
“西北,我是魏天秀。上次我们联系,我听出了你的口音,和安云初一样。我觉得蹊跷。你能不能把安云初的详细情况给我说一说。”
刘西北在电话里,详细地给魏天秀叙述了安云初在鲁浪时的情况。
魏天秀听了以后,她说:
“这就对了。安云初是跟着陈平正来的北山县,当初我见过他。”
当年,魏天秀没有负伤,陈平正经常带着安云初到她的家中来,他们见面说过话,这种发音很特别,魏天秀记得。现在,安云初死了,魏天秀仍然想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到四川来。她委托刘西北,查一查这个安云初。
石诚回到了望归村。给石子金报告了清空坟的喜讯。政府出面,当然比他们自己的力度更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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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正还想着忽悠我,让我去找安云初。安云初就是一个死人。”
石子金突然愣住了,他冲到了儿子的面前,搬着石诚的肩膀,疑惑地大声说:
“你说谁?安云初死了?”
石诚觉得,爸爸对安云初的关注过度了。每每提到安云初,石子金总是如此紧张。他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翻到安云初墓碑的那一页,递了过去。
石子金拿手机看了又看,一拍大腿,兴奋地说:
“总算是死了。”
石诚不解,安云初死,爸爸为何兴奋。莫不是过去在工程队里有过什么过节。那也不应该呀,人死为大,总是悲痛的事。他说:
“没准跟您一样,人没死,只是工程队里给他筑了个空坟。”
“为什么要给他筑空坟?他又不是工程队里的人。”石子金说。
“那安云初又是哪儿的人?”石诚忆起,魏天秀也说过安云初就不是工程队里的人。他问石子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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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骑白马,捡西域铜币的那个人。我看他一眼,一辈子都忘不掉。”石子金意识到自己失言,觉得有些忘形,收住了声,出门去了。
石诚觉得石子金有点诡异,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通,却又噤声出去了。他想起来刘西北家的白马,却又联系到西域铜币。他觉得这件事重要,得和刘西北说一说,便抄起了电话。没等他打电话,有电话进来了,是陈平正。说是问题解决了,要他尽快去南国茗城一趟。
石诚高兴,早知道在家等着就行了。去三角地拍照,害得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证明人活着,本是好事一件,胜造七级浮屠。忙呼爸爸石子金回来,打点行程,立即赶往南国茗城。这一次,石诚却没有忘记白马的事,把情况通告了刘西北。
南国茗城。
石诚依旧在上次和秘书见面的地方,他在宾馆茶点厅刚刚开了茶位,陈平正秘书呼他,让他乘的士,按指定的方向走。石诚不由惊叹,有钱人就是厉害,他坐在的士上,他们就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
石诚按着陈平正秘书的指点,出了南国茗城很远。高楼越来越少。事情不大,他不相信陈平正把自己弄到人少的地方,收拾他一顿。陈平正的秘书叫停了,他下了的士,站在路边。过来了一部豪车,司机下车问他说:
“石诚么?”
“唔。”石诚见司机二十来岁,身体强壮,服饰规整,乍一看就不像个司机,他答应说。
石诚上了豪车,豪车里边很舒服,有暖瓶,大概还可以喝茶。司机没有请他喝茶,只顾开着汽车,车速很快。
这里不见了房屋,有一片芒果树林,还有栀子树。对啦,石诚嗅到了桂花的清香。不对呀,这个时节,不是桂花开放的时候。汽车驰进了一个大门,院子里有橘子树,还有什么树,很多他都不认识。原来房屋都隐藏在树林里。院子里有好几栋房子,相互之间距离很远,都是独立的。这些屋舍全是白色的,像是白油漆涂了一样,发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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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司机,说是会所。石诚就不明白了,开会都是要大房子的,坐的人多。这一个个独立的房子,怎么开会。他忽然明白了,不是兴在网上开会么。有钱的人真是烧得慌,弄些独立的房,又开网络会议。不由耻笑,他们一定是让钱烧得蠢了。
豪车在西北角的一栋白色房子前停了。司机下来,伸手示意他进去,开着豪车就走了。
石诚正要推门,门开了。和商场里一样,门是对开的,就是没有玻璃。原来这白房子不小,一道长廊,铺着地毯。屋子里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边来坐。”有人突然说话了。他正在斟茶,低着头。
石诚在对面坐了。忽然,石诚呼地站起来,他是谁!石诚不愿意相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是陈平正。
石诚不知所措,他想扑上去撕了他,咬下一块肉来。是他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媚娘抢了过去。他怎么也在这里。他要干什么。石诚恨了起来,他说:
“你是陈平正。”
这位才抬起了头,端茶轻轻地呷了一口,他说:
“石诚,你还想不想为你爸爸正名。”
没有准备,原计划是为石子金正名。不想却又多出了一件事,夺回媚娘复仇。前一件得求他,后一件,揍他一顿也不解恨。石诚的脑子有点乱。孰重孰轻,石诚一时拎不清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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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就是杨秋。”
陈平正也很纠结。不是李子民逼他,今生今世他也不想看见眼前的这位小丑。实力不对等,他还跳得那么高。陈平正不愿意有这样的情敌,让外人知道了,太过丢面子。他得控制住局面,解决完空坟的事,再把他轰出会所。任他在荒郊野外瞎闹腾去。他把茶杯向外推了一下,说:
“喝口茶,冷静一下,先谈你爸爸的事。”
石诚没有喝茶,他的心火过盛,茶是水,水火不相容。他胆怯的是媚娘。最好是让他先见见她。他觉得自己有过严重的失误,对不起媚娘。在三角地,李敏抱过他,他失守了,有点过界。不知道媚娘会不会原原谅自己。他说:
“先让我见见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