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很聪明，她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羔羊。

而石常在这样慷慨赴死的模样，想必是早就已经与她谈妥了所有条件了。清和可怜她，却也理解她。

她知道，身为女子，尤其是一个家族中不受宠爱的女子，日子会有多艰难。求生是人的本能，如果不是死了比活着好，石常在又怎会愿意选这一条路。

她也不指望石常在会说出真相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想而知，她想要用命去换取的东西，有多重要。

但面对赵煜的问题，她不能说这些来回答。

思忖了片刻，清和缓缓道：“臣妾的清誉险些毁于一旦，此事确实需要严惩。但石常在······也是一时迷了心，臣妾以为，或许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佟妃，本宫劝你在后宫可不能如此心软。”赵煜尚未说话，宸妃就把话接了过去。“皇上可是有意要赐你协理六宫之权的，你若是真得了权，难道就这样协理？你这般软弱，只怕将来要被奴才欺负到主子头上。”

清和对她笑了下：“刚柔并济，方得长久。宸妃姐姐也要明白一个道理，过刚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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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白她一眼，终究是没有在此地发作。

赵煜静静听二人说了几句，才淡淡道：“你们二人，一个重法，一个重情，并无什么对错之分。但是君无戏言，朕说过抓到幕后之人，朕会赐死。”

话说著，他唤了贺守毅进来。“传朕的旨意，延禧宫石氏，私用禁药、心术不正、罔顾人命，著降为答应，赐自尽。”

清和心中一颤，站起身来就想为石常在求情，却被班静如拉住了。

她回头看向班静如，班静如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君无戏言，此时圣旨已颁，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清和蹙了蹙眉，重新坐回椅子上，就听赵煜又开了口。

“此外，咸福宫宸妃，对她宫中之人约束不力，管教无方，著褫夺封号，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宸妃万没有想到赵煜还会迁怒于自己，她张了张嘴，整个人都好像失了力一般瘫坐于椅子上。

褫夺封号对于她来说，已是重的不能再重的责罚。在妃位上，只有她和瑜妃是有封号的，如今她丢了封号，也没有了协理六宫之权，她还剩什么？

清和与班静如亦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们二人也没想到赵煜会如此重罚了宸妃。如今已有石常在认罪，她们都以为赵煜会对宸妃再次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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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这是用石常在无辜的命换来的，清和觉得这样的重罚，她不要也罢。

但眼下，她是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了，

只能想想出了乾清宫，她还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救石常在一命。毕竟大家同为女子，她理解石常在的无奈，也悲叹石常在的命运。